他給程鳶又做了一遍檢查,說:“沒什麼事,就是傷口愈合需要時間,好好養著吧。”
接下來,唐羽來看過一場,霍雲宸來看過一次,可霍雲驍始終沒有出現。
沈暮坐在沙發上發呆,程鳶咳了一聲,問:“沈暮,霍總怎麼沒來啊?”
沈暮的眼神往門口飄了過去,說:“大概公司有事在忙吧。”
程鳶試探著問:“你沒給他打電話問問嗎?”
沈暮搖頭:“沒有,他挺忙的。”
她嘴上這樣說,可她的眼神總是往門口瞟著,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有多期待那個人的到來。
程鳶看著沈暮的側臉,良久,說:“沈暮,我有一句話想跟你說。”
沈暮這才回神,起身坐在了她的病床邊,問:“怎麼了?”
程鳶磨磨蹭蹭的想要坐起來,可傷口在側腰上,她大半個身子都用不上力。
沈暮按著她,說:“說話就說話,起來乾什麼?”
程鳶又伸出手去抓沈暮的手,沈暮立刻將手遞過去,免得她費力。
程鳶握住她的手,指尖輕輕的在她手心撓了撓,說:“沈暮,我為你擋槍,你知道為什麼嗎?”
沈暮一愣:“為什麼?”
程鳶先笑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
然後她又看向沈暮那張清冷又精致的臉,說:“但是我中槍之後,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麼?”
“我不在乎你有沒有殺人,”她說:“這話是不是挺嚇人的?但是應晴說你殺人了,我急著幫你反駁,後來我替你擋了槍,我想,你殺不殺人,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是我最在意的人,永遠都是,沈暮,就算你殺人,我也願意給你磨刀,要是事情暴露了,我去替你頂罪。”
沈暮的身子狠狠一震,眼眶微紅,罵她:“程鳶,你這個傻子!”
程鳶抓緊了她的手,微笑著說:“所以,這世上總會有人不在意你的黑暗麵,沈暮,你不是一個人,不要什麼都一個人扛著。”
良久,程鳶舔了舔下唇,說:“霍先生對你很好,我能做到的,他都做得到,你要珍惜。”
沈暮久久的出神,是啊,他真的很好。
此刻,歐瑾的辦公室。
霍雲驍的襯衫已經脫了,露出肩膀處的槍傷,上一次在H市中槍,一直來回折騰,始終沒有好利索。
歐瑾一麵給他處理傷口,一麵不滿的念叨:“老子真是上輩子欠了你們倆的,談戀愛談的頭破血流的地步,除了你們倆,天底下也沒有第三個人了!”
霍雲驍沉聲問了句:“她的傷怎麼樣?”
歐瑾哼哼著:“小傷,比你這挨槍子的輕多了。”
他將剩下的紗布扔在一邊,說:“這麼雷厲風行的處理了應家,你這是不懷疑沈暮的身份來曆了?”
霍雲驍的手捏著兜裡的煙盒,過往的疑慮在眼前一一浮現。
那過人的身手,過人的膽識,還有一寸寸的巧合......怎麼能不懷疑?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眼中眸色冷冽:“我的人,我自己查,輪不到外麵的貓貓狗狗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