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遙的身子一震:“沈暮的手......”
阿剛不再多說,快步跟上了霍雲驍離開這裡。
舒家客廳一片寂靜,霍天霖沉默良久,說:“世慎,你們借我的手對付沈暮,這事情我扛下了,也算是為了雲驍,其他的......好自為之吧。”
他的腳步有些踉蹌,離開了舒家。
舒遙看向舒世慎:“爸,是你......”
舒世慎張了張嘴,他一頭霧水,他是讓霍天霖給他一個交代,可他既然交代給霍天霖了,就沒再插手了呀!
哪裡想到短短一個晚上,竟然會發生這麼多事?
舒遙的目光落在昏迷的舒嫣身上,眼神幽深。
不是霍天霖,不是舒世慎,更不是他,那就隻能是舒嫣......
是她......讓人斷了沈暮的手嗎?
霍雲驍回到公寓,徹夜未眠。
他隻要閉上眼睛,就是沈暮被綁在鐵柱上,右手血流如注的畫麵。
心痛已經不足以形容了,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被剜了一個洞。
他小心翼翼捧著的小姑娘,她稍微涉險受傷他都心痛的不得了的女孩,被人斷了右手。
歐瑾百般勸說,沈暮是斷了手筋,可治療及時,再配合康複訓練,等恢複一些,應該是不影響生活的。
她仍可以用右手寫字、吃飯,外人也看不出異常。
至多......至多是使不上大力氣,提不了太重的東西而已。
歐瑾也說,沈暮以後會是霍太太,她的衣食住行都有人照料,哪裡用得著提東西呢?
他這樣安慰著霍雲驍,沈暮以後的生活也會很正常的。
霍雲驍點頭說,是啊,會很正常的。
他會很疼她,會為她提東西,哪怕一輩子喂她吃飯,她會過得很好。
可他心裡清楚,那不一樣的。
不用提重物,可提不了重物,這是兩碼事。
她的手斷了,這是不可逆的傷害,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霍雲驍又抽了一根煙,太陽漸漸升起來,臥室裡也亮堂起來了。
新的一天到來,可霍雲驍知道,沈暮所失去的,不會再回來了。
此刻,醫院裡。
褚酒酒坐在沈暮的床邊,紅著眼拖著沈暮的手腕,說:“妞,我們回K洲吧好不好?K洲的技術領先世界,一定有辦法治療的。”
沈暮輕聲說:“酒酒,斷手的秦暮會是什麼下場,你知道的。”
褚酒酒急著說:“斷手的是沈暮,不是秦暮,你的身體還好好地啊!”
沈暮皺了皺眉:“你在說什麼?”
褚酒酒還沒開口,病房門被人敲了敲。
褚酒酒立刻噤聲,沈暮說道:“進來吧。”
歐瑾推開門,看著房間裡的兩個女孩,眼神晦暗不明。
他說:“沈暮早飯送來了,吃點東西吧。”
沈暮仍是平靜的點頭:“好。”
歐瑾看了褚酒酒一眼,說:“小九,你出來,我有話想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