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瑾盯著褚酒酒,褚酒酒毫不避諱的看回去。
她原本就是K洲的人,無可隱瞞。
南柯和褚酒酒站在沈暮的身後,大有保鏢的架勢。
而霍雲驍,他靜靜地看著沈暮,輕聲說:“暮暮,你累了,回去休息。”
沈暮點點頭:“是,我早就該回去了,濱海市——原本就不屬於我。”
這話實在說的太冷漠了,好像下一秒沈暮就會永遠離開濱海一樣。
“沈暮!”霍雲驍急著喊她的名字。
沈暮漠然的看著他,認真的、一板一眼的糾正:“叫錯了。”
霍雲驍一愣:“什麼?”
沈暮的舌尖頂了頂腮幫,看向霍雲驍:“我說,你叫錯了,我叫秦暮。”
霍雲驍的身體狠狠一震:“你說什麼?”
沈暮的眼中噙著淚,卻生生被她自己逼了回去。
她的眼神仿若一把鋒利的刀,利落的斬斷了她與霍雲驍之間的一切可能。
沈暮輕啟唇瓣,說:“K洲第一女殺手,秦暮,你沒聽過嗎?”
霍雲驍眼眸血紅,冷聲說道:“你在氣我,你......”
“沒氣你,”沈暮說:“我在告訴你你早該問出口的事情,我叫秦暮,那才是我原本的名字。”
霍雲驍盯著沈暮,問:“K洲的?”
沈暮漠然的點頭:“是。”
霍雲驍又問:“什麼時候開始的?”
沈暮失笑:“一直都是,從我記事開始,我就是。”
霍雲驍捏了捏拳,說:“亞特蘭城營救烏鴉的那個麵具女......”
“是我。”
霍雲驍幾乎是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問:“從那個時候,你就在騙我?”
彼時他以為沈暮受到了驚嚇,抱著這個痛哭不止的小姑娘心疼不已。
可實際上呢?
半個小時以前,沈暮就是那個身手絕佳的麵具女,甚至給了霍雲驍狠狠一拳。
他這麼久以來的嗬護、信任和維護,在她眼中是什麼?
是靠近他的籌碼?還是嘲諷他的證明?
霍雲驍自嘲的笑了:“還是說,從帝豪酒店相遇,你就在騙我?”
沈暮壓住心中的痛意,說:“就是你想的那樣,一直都是。”
霍天霖厲聲說道:“雲驍,你看明白了吧?還不把人抓起來!”
南柯護著沈暮,聲音冷冽:“我看誰敢!”
霍雲驍遲遲不動,隻盯著沈暮。
沈暮眼中是他從未見過的冷漠,她下定了決心,老爺子的死帶走了她心裡最後一絲猶豫。
那些原本應該妥帖安放的秘密此刻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霍雲驍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冰冷無比。
霍雲驍想,他自欺欺人的那些事都被掰扯的明明白白。
來自K洲的女孩,從相遇開始的謊言,將他襯托的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