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側身躺著,腿微微蜷縮起來,懷裡抱著沈暮的舊照,聲音呢喃如夢中囈語。
“不像了......”
“她的手跟你的手不一樣,你也不會露出那樣可憐哀求的神色來。”
霍雲驍笑了笑,眼尾的琥珀色愈發明顯。
“你總是冷淡的,就算受了傷也不會說疼。”
“原來就算長得再像,也不是你......”
他生氣的點很奇怪,他生氣那個初次見麵的女人和沈暮不夠像。
霍雲驍甚至開始討厭這個世界,好像這世界的每一處都在提醒他,沈暮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此刻,濱海市機場。
南柯和沈暮走出機場,沈暮的臉上戴著黑色的口罩,頭上還壓了一頂棒球帽。
南柯為了配合她的裝扮,自然也戴了帽子和口罩。
遠遠看過去,兩人如同穿了情侶裝一樣。
南柯無奈道:“這大夏天的,你想憋死我?”
沈暮低聲說:“我在濱海是個死人,你總不想讓攝像頭拍到我人又詐屍了吧?這事在K洲說得過去,在濱海市可說不過去了。”
南柯看著沈暮隻露出一雙清冷淡漠的眼睛,無奈的笑笑。
“雖然你們兩個長得一模一樣,可我總覺得你現在更漂亮一些。”
沈暮聽得滿臉驚悚:“你吃錯藥了?”
果然南柯的好話說不了兩句,抬手拍了一下沈暮的後腦勺。
“丫頭,是我救了你的命!”
沈暮撇撇嘴:“大哥,我是在你的飛機上死的好嗎?”
說起這個,南柯的眼中便帶著絲絲冷冽的殺機。
“蔣安寧敢在飛機上放炸彈,老子非得扒了她的皮才解氣!”
沈暮的眸色也冷下去:“不急,她頂著我的臉,總要在霍......”
沈暮抿唇,將到了嘴邊的名字咽了下去。
“她總會出現的,我會親手了結她。”
兩人走出機場,南柯提前安排了汽車,開著車和沈暮直接去了郊區的一棟彆墅。
沈暮看著這棟彆墅有點發蒙,問:“你什麼時候在濱海置辦了房子?”
南柯推門進去:“不是我的,我媽住過的。”
房子看起來是定期打掃的,家具雖然老派了一些,但是都保護的很不錯。
南柯反手鎖了門,說:“樓上有三個臥室,除了主臥,你選一個吧。”
沈暮點點頭,便選了最角落的房間。
這彆墅看著像是上個年代的小洋樓,臥室裡有個圓弧形的陽台,陽台上還擺著藤椅,看起來女主人是個很溫柔的人。
沈暮從未問過南柯的父母,南柯也從不提起。
沈暮不由想著,南柯這樣冷心又狂妄的人,會有怎樣的身世。
南柯敲門叫她:“丫頭,來吃飯。”
“來了!”
沈暮應著,轉身又下了樓。
南柯不知道開車去哪裡買的夜宵,燒烤啤酒擺了一桌,還特意給沈暮帶了一隻烤雞。
南柯叼著雞腿,含糊不清的說:“這次沒帶彆人,就我們倆,明天我得去踩個點,看看你的保險箱是在紀衡言手裡還是霍......霍雲驍手裡。”
沈暮垂著眉眼輕輕的應了一句:“嗯。”
南柯灌了兩口啤酒,狀似不經意的問:“踩點這事,你去不去?”
他問完,繼續啃雞腿,垂著眼也看不清情緒。
可隻要沈暮仔細看,就看得出南柯眸中那星星點點的希冀,他不想讓她去。
沈暮喝了口酒,含糊不清的答了一句:“我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