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出手,遞給沈暮一個信封。
沈暮的心中狠狠一震,又是這樣!
她四處張望著,想要看看將軍是不是在周圍監視她。
可是怎麼可能呢?
將軍那樣的人,永遠都是決勝於千裡之外的。
在沈暮的記憶中,將軍幾乎從未踏足過任務的中心地點。
即便是他親自指揮的任務,也是坐在別墅裡,端著紅酒發號施令。
他像是一個高傲的將領,指揮著這些為他衝鋒陷陣的士兵。
沈暮遲遲沒有接過信封,男人就這麼舉著。
“給你。”
男人嘴裡重複著,像是一個毫無感情的機器人似的。
沈暮皺眉看他,隻覺得這男人的眼神實在太呆板木訥了。
“先生,你沒事吧?”
沈暮有些關切的問。
要不是這男人的眼睛還在一眨一眨的,沈暮都快要覺得那雙眼睛是假的眼珠子了。
“給你。”
男人還是這句話,好像沈暮今天要是不接過這個信封,他就可以站在這裡,一直重複這句話到地老天荒似的。
沈暮有些慍怒,將軍這是在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給她傳遞消息嗎?
左右也不是第一次了,沈暮幾乎都可以預料信封裡的卡片寫得是什麼了。
她伸手接過來,皺眉說道:“我拿到了,可以了吧?”
男人仍是木訥的看著她,說:“小姐。”
“又乾什麼?!”沈暮的聲音染上幾分怒氣。
她見不到將軍,這種她在明敵在暗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讓她不免有些躁動。
男人木木的開口:“小姐。”
“乾什麼!”
“你快死了。”
沈暮隻覺得自己背後的冷汗“唰”的一下湧出來,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顆顆突起。
好像有人一把扯住了她後腦勺的頭發,趴在她的耳邊靜悄悄的說:“聽見了嗎?你快死了。”
沈暮壓下心裡的恐懼,怒道:“有完沒完!”
沈暮咬著後槽牙,死死地攥著手裡的信封。
“他想殺我,讓他來啊!這樣裝神弄鬼的算什麼本事?”
沈暮甚至想扯著男人的衣領打一架了,她簡直是滿心怒火。
“他不敢來,因為他手底下的廢物沒有人能在我手下活著離開!懦夫!”
“你轉告他,我在這裡等著他,他想要了結對我這二十幾年的養育之恩,我奉陪到底!”
沈暮這樣喊完,情緒終於稍稍平穩下來。
可沈暮這樣怒氣衝衝的叫喊,甚至帶著攝人的殺氣,男人卻並沒有露出一絲恐懼感。
幾秒種後,男人終於顯露出了見到沈暮之後的第一個笑容。
他兩邊的嘴角以一種詭異的弧度勾起來,說:“完了。”
沈暮愣了一下:“這就完了?你......”
男人沒等她說完,便轉身走開。
可他沒有往旁邊走去,而是直直的衝向了馬路。
一輛汽車飛速駛來,沒有任何減速的意思。
“砰!”
機械與人的身體碰撞發出劇烈的令人心驚的聲音。
汽車當著沈暮的麵,將男人高高的撞飛,又重重的摔在地上,足足有幾十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