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不知道這件事跟K洲有關係,可你知道,南柯,你猜K洲費儘心機進行這項實驗的目的是什麼呢?是為了培養殺手嗎?還是......要覆蓋或者修改某個人的記憶?”
南柯的腦中“轟”的一聲,臉色都蒼白起來。
他張了張嘴,問:“實驗是......”
“二十五年前就開始了,”霍雲驍提醒:“沒算錯的話,那時候你媽還在世。”
是了,南柯的母親去世之後,他才跟隨將軍第一次去了濱海,而後在機場撿到了繈褓中的秦暮。
那個時候,南柯隻從她媽嘴裡學會了一個成語,叫朝秦暮楚。
於是那個繈褓裡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就取名叫秦暮,彼時南柯覺得自己真是有文化的人。
南柯對上霍雲驍的眼神,立刻本能的反駁:“不可能!他不會這麼對我媽的!”
彆人不知道,南柯還不知道嗎?
那是他舅舅!他母親南絳的兄長,將軍怎麼可能對自己的妹妹做這種事?
修改記憶?摧毀大腦?
胡說八道!
南柯猛地起身,連帶著椅子都在地上發出劇烈的摩擦聲。
霍雲驍皺了皺眉,說:“坐下。”
南柯厲聲說道:“霍雲驍,你是來挑撥離間的是嗎?你想讓我做什麼?背叛K洲?”
霍雲驍淡淡的抬眼:“坐下,我還沒說完。”
南柯耐著性子坐下,可遠不像剛進來的時候那樣淡定了。
霍雲驍說:“你不用擔心,我隻是覺得你查不清楚的事情,我可以給你一個方向而已,免得你身在迷霧之中太久,會迷失方向。”
南柯冷聲說道:“所以交易是什麼?”
霍雲驍抿唇,遲疑許久,說:“暮暮的親哥哥,舒遙,身中歐米伽A加級神經毒劑,我想唯一的解藥,應該在你背後那人的手裡。”
南柯一愣:“所以呢?”
霍雲驍抬眼與他對視,氣勢如虹,卻又沉穩如山。
“你把解藥給我。”
南柯的眼皮猛地一跳,問:“那你用什麼跟我換?”
霍雲驍說:“我自己。”
南柯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停了兩秒,霍雲驍這短短的三個字好像一道驚雷,在他腦中炸響。
“什麼?”
霍雲驍仍是那句話。
“我自己,”他抬眼看著南柯,說:“你想殺我,不是嗎?”
霍雲驍靜靜的看著南柯,他的眼神好像一張網,將南柯網在其中,無法掙脫。
明明霍雲驍才是求助的人,可南柯卻覺得自己要喘不過氣來了。
這算什麼?霍雲驍投降了?要自投羅網了?
然後呢?
然後......他真的要動手殺了他嗎?
南柯張了張嘴,喉嚨裡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的眉心緊皺著,甚至想不出自己應該用什麼話來回應才顯得自己不那麼慌張。
霍雲驍就靜靜的坐在病床上,淡定的看著南柯,眼神沉穩有力。
他在賭。
賭南柯人性未泯,賭南柯值得被拯救。
賭他打算為沈暮對K洲網開一麵的這個決定,至少在南柯身上是值得的。
他......賭自己會贏,也賭南柯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