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下樓,把碗碟丟進廚房的水槽,才叫羅刹。
“焦野呢?”
羅刹說道:“一直在書房候著您。”
南柯走進書房,焦野手裡拿著一遝報告,表情嚴肅。
南柯一屁股坐下來,聲音有些緊張。
“說吧,檢查結果是什麼?”
焦野將報告放在南柯的桌上,說:“如您所說,秦小姐是腦癌,按照腫瘤發育來看已經是晚期了,現有的世界上所知的所有治療辦法都無法讓秦小姐康複,隻能延緩生命。”
南柯抬眼,眸中帶著攝人的寒光。
“我叫你來,不是讓你告訴我她會死的,我問怎麼治!我要的是治好她!”
焦野垂下頭,說:“少主,如果按照您提供的資料來看,秦小姐的病是從她母親身上遺傳而來,可正常的腦癌或是腦部惡性腫瘤是不會遺傳的。
因此基本可以確定,此種情況是因為當年用在她母親身上的實驗和藥品催動了遺傳效果,或者說,當年的藥品附著在基因上,同時攜帶了癌細胞遺傳。”
南柯聽的頭疼。
他抬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問:“所以?結論是什麼?”
焦野說:“所以,既然是藥物催化,那麼我需要當年使用過的藥劑配方,才有可能配合現有的治療手段清洗基因,清除腫瘤。”
南柯閉著眼靠在椅子上,一隻手握著影刃,一下一下的敲打著桌麵。
“隻有這一個辦法?”
焦野點頭:“是,這是唯一的辦法,少主有辦法找到當年進行‘腦源項目’的醫生嗎?或者找到項目中所用的藥劑配方。”
南柯沉聲,說:“我會想辦法。”
書房中陷入沉默,隻有南柯手中的影刃一下一下敲打桌麵的聲音。
良久,南柯問:“她還能撐多久?”
焦野斟酌了一下,說:“如果按照這樣的病情發展,秦小姐能接受最高端的現有醫療手段治療,應該還有一年。”
南柯終於緩緩睜開眼睛:“現有的醫療手段指的是,孕婦無法承受的手段,是嗎?”
焦野點頭:“是,療效好的藥物對孕婦來說都屬於高危藥物,再配合化療等放射性手段,對胎兒都有致命或者畸形的影響。”
南柯盯著他,問:“如果用高危藥物呢?不用化療呢?”
焦野沉默許久,說:“最多,七個月,不會再多了。”
這一刻,南柯仿佛聽見了自己的心臟破碎的聲音。
七個月。
對他來說就像是七秒一樣轉瞬即逝,沈暮好像下一秒就會從他眼前消失似的。
焦野看向南柯,沉聲說道:“少主,您要儘快定奪,秦小姐的病情會比正常的癌症發展要快速的多。”
南柯閉著眼,不再說話。
羅刹上前,輕聲說:“焦野,你先出去吧,讓少主靜一靜。”
焦野點頭,默默離開了書房。
書房裡隻剩下羅刹和南柯兩人,南柯雙手捂著臉,胳膊肘撐在桌麵上,整個人一動不動。
羅刹看著南柯這副痛苦的模樣,上前將一粒被透明包裝包裹的藥片放在了南柯的麵前。
南柯舔了舔下唇,問:“這是什麼?”
羅刹垂著頭不說話。
南柯冷聲問:“羅刹,我問你話呢!這是什麼?”
羅刹垂下頭,低聲說:“焦野手上提前準備好的藥。”
“做什麼的?”
“藥物流產,”羅刹說:“少主,焦野說了,沈小姐的孕周期短,幾乎不會感覺到痛苦,就能悄無聲息的將孩子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