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嘲諷的看著他:“愚不可及。”
他揚聲叫道:“來人!”
守衛立刻從外麵跑進來,看著一聲狼狽立在一旁的南柯,又看了一眼藏著怒火的將軍。
“將軍,有什麼吩咐?”
將軍沉聲說道:“有人深夜潛入我的書房偷取機密,整個組織戒嚴,一一排查,尤其是後山森林,一寸都不能放過!”
“是!”
南柯的身子一僵。
方才那男人掉下去的位置就是後山森林,將軍竟然連那林子都要搜查嗎?
將軍冷眼看著南柯:“怎麼?不是你把他踹下去的嗎?不是為了保護我嗎?”
南柯咬著牙,眼皮抖了抖,沒有出聲。
將軍又說:“少主抓捕不力,大意放走了竊賊,該如何處置?”
守衛站在一邊不敢說話。
處置少主?
除了將軍有這個權力,其他人可是想都不敢想。
將軍盯著南柯,問:“怎麼處置你好呢?”
南柯的心裡驀的升起一陣恐懼。
他突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半個小時後,組織大樓響起刺耳的警報聲,所有人都被驚醒,廣播裡播報著緊急通知,召集眾人在廣場集合。
從教官到學員,從守衛到巡邏隊,從技術人員到外勤殺手,所有在組織的人都穿好衣服急匆匆的到了廣場。
“快看上麵!”
眾人抬頭,隻看到廣場中央的兩根巨大的羅馬柱上,柱子上方有兩個鐵環,很多人都不知道這是做什麼的,現在卻明白了。
鐵環上係著繩子,繩子的正中央吊著一個男人。
南柯的手腳呈“大”字型被繩子固定,像是標本一樣被吊在柱子上。
他垂著頭,又吊的太高,眾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覺得這一向高高在上的少主狼狽到如此地步。
兩個守衛站在羅馬柱下麵,表情嚴肅,公事公辦的彙報。
“將軍下令,少主維護機密不力,行刑兩天兩夜!
所有人都要牢記,對組織造成損失的人,無論是誰,都要受到懲罰!”
南柯的手腳被勒的疼痛難忍,他的眼神掠過下方的眾人,隻覺得那些人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落在了他的身上。
這不是懲罰,這是將軍在羞辱他。
他試圖偷取資料,甚至幫著外人欺騙將軍,這是對將軍的挑釁。
所以那個鐵血手腕的男人會毫不猶豫的懲罰他,以最屈辱的方式,折斷他可笑的脊梁。
而這個過程,甚至用不著南柯為自己辯解,如他所說,就算他辯解了,將軍也不會相信他的。
南柯閉了閉眼,此刻他想的竟然不是病床上的沈暮,而是那個戴著口罩隻露出一雙眼睛的男人。
男人的手落在他的頭上,是他幼年時候曾經幻想過的,父親該有的力度。
後來長大一些,他就明白了,他沒有父親。
再後來,他也沒有母親了。
他這一生,似乎一直在失去的路上。
直到如今這個年紀,他終於看明白這可笑的人生。
一個無人愛他的人生。
頂樓。
將軍站在窗前,看著廣場上被眾人眼神淩遲的南柯,眼中沒有一絲心疼。
古雄猶豫著問:“將軍,這懲罰是不是重了一些......”
將軍冷笑:“他想饒過我救秦暮那丫頭的命,還想打開我的保險櫃,簡直是癡人說夢!”
古雄轉頭看著牆上的保險櫃,鬆了一口氣。
“好在少主並沒有打開,也沒看到裡麵的東西,否則就遭了!”
將軍嘲諷道:“他怎麼可能打得開?這密碼是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猜到的,他除了跪在我麵前俯首稱臣,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救秦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