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然後,他說,隻要他活著一天,秦暮會歲歲平安。”
他們愛的人會歲歲平安,哪怕不是在自己身邊。
見不到,也挺好。
她這樣的人,活著就好。
可那一天,池炎分明看見那位赫赫有名的絕色妖姬眼眶緋紅,眼中像是碎了星辰。
溫千算訂婚的時候,褚酒酒都沒有那麼難過。
可讓她離開歐瑾的時候,她委屈的像個五歲的小朋友。
原來愛和不愛,她心裡早就有數了。
......
天蒙蒙亮的時候,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
褚酒酒立刻起身,比梁易還要快一步衝上去迎接走出來的醫生。
“醫生,他怎麼樣了?”
褚酒酒問這句話的時候,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醫生,攥著衣服的手指尖泛白。
醫生摘下口罩,說:“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但是右腿骨折,胸腔骨骼也嚴重受損,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褚酒酒像是用儘全身力氣一般,笑容在臉上綻放。
梁易跟醫生交流了幾句,說:“褚小姐,要一起去病房看看院長嗎?”
褚酒酒的眸色頓了頓,有些不知所措的訝異。
池炎上前拉住梁易,說:“梁易對吧?我叫池炎,你餓不餓?我請你吃早飯去。”
“啊?我、我不餓啊,我......”
“哎呀怎麼會不餓呢?都在這裡守了一晚上了!走走走,我請客啊!”
池炎連拉帶拽的,硬是把梁易拖走了。
褚酒酒的拳頭握了握,轉身去了病房。
歐瑾安靜的躺在病床上,旁邊的監測儀器發出規律節奏的聲音。
他頭上裹著層層疊疊的紗布,殷紅的血暈染開,像是臘月梅花。
臉頰和鼻梁都有傷痕,處理好之後顯得狼狽又可憐,可仍然掩不住這張臉的俊美。
褚酒酒坐在病床邊,遲疑幾秒,輕輕的握住了歐瑾的手。
熟悉的觸感蔓延全身,刹那間,她幾乎落下眼淚。
五年分離,她怎麼會不想他?
這五年,每時每刻,她都在想念他。
可人的一生不能隻有不圓滿的愛情和得不到緩解的思念,她光是活著,就已經用儘全力了。
褚酒酒將臉頰輕輕的貼在歐瑾的手心,聲音委屈又顫抖。
“我才不會說對不起呢......”
“你先別醒過來了,你再多睡一會,我就多陪你一會。”
“歐醫生,你一定是很想我的,對吧?”
就像我想念你那樣。
太陽緩緩升起,日光灑落大地。
此刻,歐瑾放在身側的另一隻手,仿佛無意識一般,輕輕的顫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