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她的是安靜的空氣。
褚酒酒:“......”
她實在是走不動了,歐瑾這劑藥像是溶解了她的肌肉似的,走幾步就渾身發軟。
反正也沒有臥室,連個被子都沒有,褚酒酒乾脆坐在了最後一個房間,沒多久就昏睡過去了。
歐瑾看著架子上的骷髏頭,那兩個紅光並不刺目,卻莫名讓人覺得嘲諷。
褚酒酒問他為什麼要監控自己睡覺。
這女人竟能這樣輕描淡寫的問出這個問題。
......
褚酒酒喊完那一嗓子以後就沒聲音了,歐瑾走出房門,遍尋不見。
最後,在三樓的書房裡找到了她。
書房的地板上鋪著厚厚的地毯,腳踩上去就像是踩在棉花堆裡,沒有一點聲響。
褚酒酒蜷縮在地毯上,早已經沉沉睡過去。
歐瑾的心刺痛了一下,隨即本能的伸出手,想要將人打橫抱起來。
他的女人該睡在最好的大床上,該睡在他的身邊,他的懷裡,而不是書房的地毯上。
可那個傍晚,褚酒酒站在池炎身邊抱著孩子的畫麵迅速的掩蓋了這份痛意。
他當然知道這是假象。
霍雲驍這邊早就查的清清楚楚,池炎不是褚酒酒的丈夫,更不可能跟她有孩子。
可這並沒有讓他心裡的屈辱和可笑少半分。
這女人是鉚足了勁要離開他的,哪怕嫁給別的男人,哪怕做一場戲,都要離開他。
她算哪門子他的女人?
歐瑾轉過身,緊咬牙關,走出了書房。
這一晚,歐瑾躺在臥室的大床上翻來覆去一整夜,卻始終無法入睡。
他吃了藥,可仍舊沒有什麼作用。
眼看著天一點點亮起來,歐瑾一陣頭痛。
他起身喝了杯水,大步往樓上走去。
書房裡,褚酒酒已經從地毯的邊緣挪到了書桌下麵,大約是那裡更暖和一些,她在夢中跟隨本能就挪過去了。
朦朧的天色中,她還是那個蜷縮的姿勢,但似乎蜷縮的更緊了。
可歐瑾一眼看出了異樣。
褚酒酒的臉色帶著不正常的紅,額頭卻又泛著白。
他將手貼過去,滾燙的嚇人。
“褚酒酒?褚酒酒?”
他叫了幾聲,可褚酒酒沒有任何回應,隻擰著眉痛苦的縮成一團。
歐瑾把人從書桌下麵拽出來,抱著回到臥室。
他抓起床頭的電話撥出去,喊道:“梁易!”
梁易昨晚就睡在地下實驗室,現在天都還沒有完全亮,梁易迷迷糊糊的接聽。
“院長?著火了?”
“拿著藥箱上樓!著火了!”
“哦哦哦哦哦!”
梁易的腦袋壓根沒有轉,拎著實驗室的應急藥箱直奔樓上臥室。
“哪裡著了哪裡著了?”
歐瑾無語。
“體溫槍給我。”
梁易終於揉揉眼睛,清醒幾分。
他看見床上窩在被子裡隻露出半張紅潤小臉的褚酒酒,笑的憨厚又欠揍。
“院長,你昨晚是和褚小姐一起睡的?我還以為你真的跟她翻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