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瑾的眼眶通紅,他抬起手,遮住眼眸。
濕發上的水滴落在他的手背,冰涼徹骨。
“褚酒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他頓了頓,又說:“或者,你告訴我,你知道什麼是愛嗎?你愛我,愛在哪裡?”
褚酒酒愣住了。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準確的說,她從未認真的思考過這個問題。
愛是什麼?
她為什麼會覺得自己愛歐瑾?
生下歐年燼是因為愛他嗎?這五年的思念和孤獨是愛他嗎?如今的低聲下氣糾纏不休是愛他嗎?
要做到哪一件事,才能證明所謂的愛?
歐瑾輕輕的嗤笑一聲,褚酒酒甚至能感覺到他因為這一聲笑意胸腔震動。
“說不出?還是根本就不愛?”
“不是這樣的,我......”
“褚酒酒,你做不到所謂的信仰,我也不想再為你突如其來的感情買單。”
冷冰冰的話砸下來,褚酒酒的心臟鈍痛。
她抱著歐瑾的手緩緩鬆開。
從歐瑾的腰側落下,臉頰離開他的後背。
這感覺就像是在一點點抽離他的生命。
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他唯一的光明和溫暖逐漸遠去。
那一刻,歐瑾一把攥住了褚酒酒的手腕,將她猛地抵在了牆上。
“砰”的一聲,褚酒酒吃痛的皺眉。
下一秒,歐瑾單手扣住她兩隻纖細的手腕,薄唇堵住了她的呼吸。
“!”
褚酒酒猛地瞪大了眼睛。
這甚至算不上一個吻,歐瑾像是要吃了她一樣,瘋狂的碾壓撕咬她的唇。
血腥味湧入口腔,帶著腥鹹的味道,褚酒酒幾乎無法呼吸,身體不受控製的往下滑。
歐瑾的另一隻手撈著她的腰將她提起來,逼著她臣服這個吻。
又或者,是逼著她咽下這口血。
一滴淚從眼眶中滑落,和著血觸到舌尖,歐瑾終於停了下來。
歐瑾鬆開了褚酒酒的手,雙臂撐在她的身側,用自己的身體將她禁錮在牆邊。
歐瑾的身子微微弓著,頭靠近她的耳畔,濕發上的水滴一滴滴落在褚酒酒皙白的鎖骨上。
他緊緊地攥著全,似乎壓抑著身體裡的猛獸。
良久,嘶啞的聲音響起:“褚酒酒,你究竟憑什麼?”
男人無法自控的沉溺的喘聲像是在撓她的心,撩撥她的每根神經。
“你憑什麼覺得你三言兩語就可以再次摧毀我的生活?憑霍雲驍他們告訴你我這些年是如何生不如死嗎?憑我們之間有個血脈相連的孩子?你問問你的心,你到底是想挽回我,還是挽回小燼的父親?”
褚酒酒的身體一顫,眼神劃過訝異。
她確實是因為這個理由想要再次挽回歐瑾的,可這有什麼區彆嗎?
這一刻,歐瑾敏銳的察覺到了褚酒酒的情緒,心沉沉墜入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