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分了。
有個人曾這樣熱烈又堅定的愛她,她怎麼可能再愛上彆人?
沈暮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她快步走到褚酒酒身邊將人扶起來:“酒酒......”
褚酒酒伏在沈暮懷中嚎啕大哭,嘴裡仍在不停的呼喊歐瑾的名字。
她太痛了,卻不知要怎麼做才能緩解這份痛意。
沈暮的眼眶也跟著泛紅,和褚酒酒做了十幾年的朋友,她從沒見過褚酒酒這樣悲痛。
沈暮的手觸到一抹粘膩,她低頭一看,手中竟是鮮血。
褚酒酒穿著的長褲上也是粘稠的血。
沈暮心裡一驚:“酒酒!”
她立刻喊道:“來人啊!叫醫生!”
褚酒酒已經在沈暮懷中昏厥,保鏢匆匆跑進來將褚酒酒抱起來衝了出去。
褚酒酒覺得自己恍惚仍在夢中。
夢裡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她坐在那艘空蕩蕩的郵輪上,蜷縮在甲板一角,無助又孤獨。
可歐瑾來了,他溫柔的擦乾她的眼淚,聲音乾淨澄澈。
“小九,聽話。”
褚酒酒搖著頭,徒勞的去抓住歐瑾的手。
“不要,歐瑾,求求你,你彆走。”
歐瑾笑的像是太陽神那樣俊朗燦爛。
他說:“小九,我愛你,你要活下去。”
“歐瑾!”
褚酒酒猛地驚醒,看著陌生的房間,自己的手上還掛著吊針輸液。
“酒酒?你終於醒了!”
沈暮起身道:“你先彆動,我叫醫生過來。”
醫生很快來給褚酒酒做了檢查,褚酒酒見過他的,是安盛醫院最好的婦產科醫生。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我怎麼了?”
醫生說:“褚小姐情緒起伏太大,胎兒能感覺到母體的狀況,以至於出現了先兆流產的情況,我已經給褚小姐掛了保胎針,這一周都不要下地走動,儘可能控製住情緒,這孩子還能保得住。”
褚酒酒的手落在小腹,老老實實的記下醫生的叮囑。
“我知道了。”
醫生走後,沈暮問:“你餓不餓?我讓人燉了粥,你吃一點吧?”
褚酒酒點頭:“好。”
沈暮把她扶起來,端來熱騰騰的粥,一勺一勺喂給她。
“酒酒,我知道你難過,可歐瑾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讓你好好活著。”
褚酒酒輕聲說:“讓你們擔心了,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褚酒酒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唇角勉強扯出一個微笑,眼淚無聲無息的落下。
褚酒酒很快擦去眼淚,聲音平靜而溫柔。
“這世上有人這樣愛我,我還有什麼可傷心的?我要活著,要把這個孩子安穩的生下來,我要等著他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