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呢喃道:“可你為我去死,沒人為我做過這麼多,我第一次覺得我配不上你。”
歐瑾看著褚酒酒低垂著的腦瓜,一時有些好笑。
“小九,你說了這麼多,還是沒有給我一個答案。”
褚酒酒垂著頭,低聲道:“因為我沒有答案。”
她說:“我跟你想的不一樣,我以前覺得我喜歡你就不要命的跟你在一起就好了,可現在我覺得你值得更好的人和更好的生活。
你說的那些純粹的愛什麼的,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我想應該有人可以做到吧。”
歐瑾覺得再這樣聽褚酒酒叨叨下去,這一晚上就這麼過去了恐怕也聽不到答案。
他問:“所以你希望我和彆人在一起嗎?”
褚酒酒張了張嘴,沒說話。
歐瑾笑笑,問:“小九,你還愛我嗎?”
褚酒酒咬著唇,低聲咕噥了一句什麼,歐瑾沒聽到。
他又道:“那不談愛,不談未來,你討厭我嗎?現在想讓我離開,再也不要出現嗎?”
褚酒酒這次倒是很乾脆:“沒有,我沒有這麼想。”
“那就夠了。”
“什麼夠了?”
褚酒酒抬眼,終於看向歐瑾。
她看到歐瑾從西裝口袋裡摸出一個小小的盒子,單膝跪在了地上。
褚酒酒手裡的小發卡掉在地上,眼神茫然無措。
“歐瑾,你在乾什麼?”
歐瑾認真道:“我在告訴你,我不要更好的人,更好的生活,或許真的有人可以給我純粹的愛和承諾,可我不想要,我隻要你。
你不愛我沒有關係,對未來不確定也沒有關係,隻要你不討厭我,不把我趕出你的生活,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他打開盒子,裡麵是一枚璀璨的鑽戒。
“我剛剛開車去珠寶店買的,這已經是我能買到的最大的鑽戒了,我準備的太匆忙,但是來的路上我就在想,隻要你沒趕我走,我娶定你了。”
那雙桃花眼目光灼灼的盯著褚酒酒,是她此生見過的最漂亮的眼睛。
“我愛你,以名義,以信仰,以我餘下的生命。”
“褚酒酒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那清雋溫柔的男人單膝跪在庭院中,身披月光,眸中是幾乎可以將褚酒酒溺斃的深情。
這一次,沒有謊言,沒有報複,沒有算計與折磨。
他跪在這裡,求他心愛的女人嫁給他。
隔了七年的漫長時光,隔著兩人幾乎無法挽回的生死,他們再次相對。
褚酒酒的眼淚猝不及防的掉下來。
她從未幻想過求婚,更沒想過還能看到歐瑾的求婚。
她已經不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了,她生了兩個兒子,現在感情還是一團糟,求婚這種浪漫的事情好像離她很遙遠。
甚至兩分鐘前,她還在想明天到底要不要鎖門。
可現在,歐瑾舉著鑽戒,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眸中好像點燃著熱烈的火焰。
過往如潮水一般襲來,又急速退去,腦中閃過無數淩亂糾葛,眼中看到的卻隻有這個男人。
她聽到自己顫抖的帶著哭腔的聲音在院中響起,像是終於找到了歸宿的流浪貓。
她說:“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