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強悍冷漠的槍聲響起,望遠鏡中,男人的眉心炸開一個血洞。
朝顏的身子一抖,看到越野車急速失控,撞向了路邊的石頭。
引擎蓋高高的飛起來,越野車冒出滾滾濃煙,隨後一隊人迅速衝向越野車,拖出屍體,收拾現場,動作迅速而熟練。
朝顏定了定神,問:“你的人嗎?”
紀衡言點頭:“是,今天殺掉的所有人都會出現在國際雇傭兵的信息網上,所有人都要知道,妄圖染指我手裡的獵物的人,隻有死路一條。”
朝顏握緊了望遠鏡,說:“我不認識他,沒見過,應該不是組織的人。”
紀衡言微微挑眉:“這就有意思了,你的組織想滅口,可卻不派自己人來,還是說,想殺你的人不止組織?還有彆人?”
朝顏還沒說話,紀衡言的耳機裡又傳來了聲音。
“十點鐘方向有一支四人雇傭兵小隊靠近。”
“收到。”
紀衡言利落的開槍,一人瞬間斃命。
朝顏道:“這樣會讓其他人尋找掩體不敢露頭。”
紀衡言笑笑:“我知道。”
下一秒,遠處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望遠鏡中煙霧四起。
朝顏愣了兩秒:“你提前埋了地雷。”
紀衡言站在山巔,居高臨下的看著朝顏,聲音淡漠。
“在靠近你的這條路上,有無數個地雷炸藥,所有試圖殺你的人,都會死在這裡。”
朝顏對上紀衡言冰藍色的瞳孔,突然道:“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七年前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席家的長子是我殺的。”
“理由呢?”
朝顏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眼中的情緒。
“不重要,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是我殺了他。”
紀衡言的手機響起,他接起來,對方說了很長的一段話,紀衡言盯著朝顏的眼神也逐漸變得疑惑不解。
良久,他放下手機:“醫生說最新的檢查結果顯示,你的身體裡有大量的藥物殘留,雖然沒有做詳細的檢查和化驗,但是這樣的情況已經是可以威脅生命的含量了。
所以一定是從小一點一點增加藥量才能做到,你基本上是作為一個......”
朝顏接下了紀衡言的話。
“藥人,我基本上是作為一個藥人長大的。”
她抬眼看著紀衡言,黝黑的瞳仁澄澈而乾淨,卻又帶著直達眼底的冷漠和淡定。
“紀先生,我告訴過你的,我的成長過程和彆人不太一樣,所以你說錯了,並不是每一個女孩都會在陽光下長大。”
她說完這句話,又抿唇,低聲道:“我不是在訴苦,請不要誤會。”
紀衡言的心莫名的被重錘了一下,悶聲道:“走吧,下山了。”
朝顏起身,乖巧的走在前麵。
紀衡言看著她布滿鮮血的囚服,她光著腳走了這一路,腳底已經完全磨爛了,每走一步,鮮血都會殘留在路過的碎石和砂礫上。
她疼的腳趾蜷縮,可還是一聲不吭的往前走,與此同時,不知道她體內有多少藥物在發生化學反應,衝擊著這具瘦小的身體。
紀衡言快步上前,一把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這麼慢走到天黑也走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