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顏安靜的坐在黑暗中,不再說話。
紀衡言道:“你不說出一些關於K洲的機密,這些審訊手段永遠都不會結束,既然你並不忠於K洲組織,現在也沒有定位器可以威脅你的生命,就老實交代吧。”
紀衡言頓了頓,又說:“朝顏,我可以讓你換個身份待在天啟基地,甚至可以想辦法帶你出去,去看沙漠、看雪山,看莫城的極光。
這世上有很多你沒有見過的風景,也是席初霽沒機會見到的風景,你該替他去看看,可你得先配合我,想辦法讓自己活下去。”
朝顏愣了許久,問:“這不是囚犯該有的待遇吧?紀先生對我的某種情感改變了,是什麼?”
紀衡言慶幸自己此刻坐在黑暗之中,不會被朝顏看到眼神和臉色。
他輕笑一聲:“就當......替我妹妹去看看,她很喜歡下雪,隻是怕冷。”
紀衡言起身走到朝顏麵前,俯下身,扼住了朝顏的下巴。
“小丫頭,你不是害死你哥哥的凶手,如果他能活到今天,他最想看到的就是你自由自在的活著,每個哥哥都是這樣想的。”
紀衡言轉身走出去,朝顏突然看到床頭櫃上放著一個蛋糕。
她的眼神顫了顫,輕聲問:“紀先生,秦暮......你查到她的下落了嗎?”
紀衡言淡淡道:“K洲宣布了她的死亡,但是也有傳言說她被DK死神帶走了,總之,她不在K洲組織裡。”
朝顏勾了勾唇:“謝謝。”
她之所以一直咬緊牙關不肯吐露情報,一是想要尋死,二是她的坦白可能會牽連秦暮。
可她在亞特蘭城時已經親眼見到了秦暮還活著,隻要不在組織裡活著,就是安全的。
翌日。
紀崇怒氣衝衝的走進紀衡言的辦公室。
“紀衡言,那個女囚呢?”
紀衡言起身給紀崇倒了咖啡,聲音淡漠:“她是我的囚犯,從今往後,隻能用我的辦法來審訊。”
紀崇氣的摔了杯子:“胡說八道!現在基地裡都在傳言你被K洲殺手迷惑,我培養了你這麼多年,不是讓你自毀前程的!”
紀衡言冷聲道:“我有沒有被迷惑,我自己很清楚。”
“你......”
齊尚推門進來,看著辦公室裡劍拔弩張的氣氛,咳了一聲。
“老大,烏鴉畫了一張組織內部的建築圖,讓我轉交給您。”
紀衡言勾了勾唇,接過圖紙,輕笑一聲:“父親,我說過了,我有我的辦法。”
紀崇瞥了一眼,不屑道:“多數地方都是未知,這張內部建築圖起不到多大作用!”
紀衡言淡淡道:“她的殺手排名雖然高,但是在組織裡並不是什麼高層,所以權限有限,大多數地方她都沒去過,能繪製成這樣已經不錯了。”
紀崇不悅的看著紀衡言:“你是在維護她嗎?”
紀衡言道:“我隻是在陳述事實,與其說她是囚犯,不如說她是個沒被養熟的貓,打她是不能讓她聽話的,把她養熟才是好辦法。
到時候,她不僅會告訴我們想要的信息,甚至會幫我們抓老鼠,這張圖紙就足以證明,作為貓,她沒有所謂的忠誠。”
紀崇看著紀衡言勢在必得的模樣,心裡稍微鬆了口氣。
“你心裡有數就好,我將基地交給你,就是將給你妹妹報仇的任務也交給你,衡言,千萬不要愚蠢到和一個女殺手扯上關係,她們這樣的人是沒有心的。”
紀衡言的手撫過圖紙,聲音冷冽。
“剖開看看,就知道有沒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