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經理慘然一笑，再次抬起目光看向陳牧和柳如婉的時候，那決絕中又帶著淒涼的眼神，似乎已經表明了他此時不顧一切的心情。
他這突然的表情反轉，一瞬間讓陳牧的心感到不安。
“彆天真了，恢複不了了。”
“就在剛剛，我已經將所有的賬目上報給了稅務局。”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下午的時候柳總你將會接到傳喚的電話。”
這麼快。
要說背後沒有一條大魚，連柳如婉都不相信。
柳如婉頓時氣衝雲頂，發狂一般從座位上起身。
她一個箭步來到高經理的麵前，抓住他的脖領，死命的搖晃著，大聲的吼道。
“你竟敢還有隱瞞，快說到底是誰想要害我。”
“不然我現在就報警，把你抓起來。”
“就算你抓我，那又怎麼樣？”
“我更改了賬目不假，但那龐大的數量，你就可以一一比對出來嗎？”
“況且我們的電腦已經更新了。”
“你根本無從證明，哪一個賬目是真，哪一個賬目是假。”
“稅務那邊就算留存了之前的報表，但我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他們也難以分辨真假。”
“還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柳總你的辦公室裡根本沒有監控。”
“所以剛剛我說的那一切，根本不做數。”
“就算我在派出所翻供，你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這是打算和柳如婉鬨到魚死網破。
看不出來，這個高經理才是真正對那個幕後黑手忠心耿耿的人。
柳如婉渾身氣到發抖，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
但這一切在陳牧看來，都是小事一樁。
他慢慢的上前，把柳如婉拉起來，靠到自己的肩膀。
柳如婉無力的哽咽著，像一隻無助的小鹿，蜷縮在陳牧的懷中。
“放心吧，後來的事情有我呢。”
陳牧平靜的言罷，將手機拿出來，在屏幕上發送了一串文字之後。
放下手機，指著李小彤和高經理道。
“你們是打算自己去自首呢？還是我送你們去？”
“自首？不存在的。”
高經理冷冷一笑，如失心瘋一般，手舞足蹈道。
“我什麼都不會承認的。”
“你們拿我根本沒有辦法。”
“那行，我送你去。”
陳牧似乎根本不在乎這高經理在說什麼，他大手一揮，轉臉看向麵如死灰的李小彤。
“不，我不能進去。”
“我如果進去了，我媽媽怎麼辦？”
“求求你幫幫我，我真的什麼都說了。”
“這件事情跟我沒有關係，我也是被利用的。”
“這些話留著到公安局去解釋吧。”
不一會兒的功夫，麗人集團的樓下便停了幾輛警車。
從車上走下來一個女人，陳牧一眼就認出她是李小曼。
這軍方怎麼有空竟然能和公安局一道出警？
陳牧疑惑的瞬間，李小曼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
她輕輕的頷了頷首，對陳牧笑著說道。
“牧爺，好久不見。”
雖然李小曼一身軍裝，看起來英姿颯爽。
但是對陳牧說話的口氣，卻格外的客氣。
陳牧平靜的勾了勾嘴角，什麼話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