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張度才頭發淩亂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一看到我,他先是詫異了一下,然後笑道:“聞不著大爺的味,睡不著吧?”
“聞你不洗澡的味?”我白了他一眼,“看看你打結的頭發,還有滿臉的胡須,出去說是劉冉的爺爺人家都信,找個時間剃一剃吧。”
“剃個錘子,這些可都是張大爺行走江湖的標誌。”張度當場反駁。
“那你就標誌吧!這輩子娶不到媳婦,你張家的香火怎麼辦?”我也下了床,時間差不多了,得去準備一點東西。
“這你就彆擔心了,就憑我的帥氣,找個老婆不是簡簡單單,你沒看見之前的孫……”張度突然止住了嘴,瞬間收起了不正經。
臉上罕見的出現了悲傷的神色。
這種心情,我能感同身受,勸不了的,想必張度也不需要勸誡。
我們什麼都沒說,很有默契的走出了房間,此時正好碰上了已經穿好衣服,正從對麵房間走出來的劉冉。
一看見我,劉冉就臉紅著,跑開了。
張度見狀,很嚴肅的問道:“你是不是在我睡覺的時候,怎麼人家了?”
“我沒有!”
“還說沒有,不然人家怎麼會看見你就臉紅?”
“可能我長得比較帥吧!”
“去你的!”
…………
我們就這麼吵鬨著,心照不宣的忘記玄武局的遺留的情緒。
準備好東西之後,我們就一起出門。
這次的目標,是劉冉繼母的墳頭。
在大城市,一般人走了,都會葬在墓地裡,這些墓地,一點位置都是要出錢買的,而且每一年都要出管理費。
像極了買房之後交的物業費。
人死了還要花錢,所以說這世道,沒錢真不敢死啊。
幸好,劉冉所在的城市經濟並不發達,周圍有很多荒地,墓地經濟在這裡,並不是很吃香。
很多人都信奉入土為安,連火葬都很抗拒,基本都葬在山上。
隻是在管理部門的監督下,在特定的區域內。
繼母的墳頭距離城市並不遠。
甚至下了公交,走個十幾分鐘就到了。
我們到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幾隻螢火蟲在草叢之間飛舞著,尾部的熒光一閃一閃的。
要是以前,我一定會有心情欣賞一下這種野外風情。
但是這種時候,站在一個墳頭前,我隻感覺到涼颼颼的。
劉冉繼母的墳頭估計許久都沒人打掃了,雜草叢生,除了墓碑,其他地方幾乎都看不到了。
“放她出來吧!”我對張度招呼道。
張度點了點頭,掏出黃符一甩,劉冉的繼母頓時掉了出來。
摔在地上還哼唧了一聲。
這種故作嬌柔的樣子,看得我直犯惡心。
一個鬼,還能摔疼了?
“行了,咱辦事很乾脆,今晚送你下去報道,不管什麼恩怨虧欠,下去了都一筆勾銷。”我對劉冉的繼母說。
繼母看起來有點不願意,許久才點了點頭。
“起壇!”我喊了一聲。
張度一臉無奈的給我打下手,時間緊湊,起壇就是在地上鋪一張毯子,再擺上香爐,酒杯,祭品等東西。
“出生日期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