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後麵的小芸爸爸仍舊躺在冰涼的水泥地中,不見有蘇醒的跡象。
另兩個受傷的匪徒卻是被包紮妥當放在倉庫的一間小房間裡養傷。
百裡悄悄摸到門邊,手按在門把手上,聽著那貨的腳步越來越近,就是現在,他一拉開門口,合身撲了過去。
那貨正走到門邊,陡然聽到一聲門響,一個身影已是重重撞進了懷中,還沒有意識到什麼,一股巨力已是將他直撞了到地,他大驚之下便要把拿著槍的手拔出來,卻是驀然一痛,耳邊傳來一聲脆生生的骨折聲。
卻是被百裡一腳就踩斷了這隻持槍的手腕,痛得他高聲慘呼,剛喊得半聲,小腹上又重重挨了一腳,一時間整個人都卷成一團,黃膽都嘔了出來,那裡還發得出半句叫聲。
百裡猶覺不足,冷酷地抓起他持槍的手,對著他的太陽穴就直戳過去,在這貨驚懼交加的絕望眼神中,用他的手對著他自己的太陽穴扣下了扳機。
“呯”的一聲槍響,結束了他罪惡的生命。
槍聲一響,顯然是已經驚動了屋裡養傷的兩名匪徒,隻是他們受傷極重,縱然拚命地想著要反抗,卻完全不具備資格。
百裡用著剛才那把手槍,在二人掙紮哀求的目光中,連開七槍,直到兩人都死得透了,這才把手槍擦拭乾淨,重新放回到先前那貨手中,當然也沒忘記自己被搜去的兩百元錢,倒不是他小氣,而是不想留下什麼線索。
他折轉身去,試圖弄醒小芸的父親,卻發現他可能是被某種藥物弄暈的,自己拿了一大盆冷水潑灑下去,也完全沒有反應。
他把凶案現場造成這些人是發生了內訌相互殘殺致死,最後凶手自殺的假象,致於刑偵專家信不信,他完全沒有興趣。
也許是先前的槍聲傳得太遠,可能有人聽到後報警的緣故,百裡隱隱聽到有警笛的響聲,他想了想,把小芸兒抱了進來,放在他父親身邊,又把車上自己殘破的手機碎片收拾好,這才悄悄地再次沒入到青紗帳之中。
警察來了,總比自己帶著小芸兒回去要好得多,不說彆的,單單小芸兒頭上的傷痕自己就解釋不清,而且自己身上的傷勢又是怎麼回事,搞不好自己還要把自己搭進去。
待得進入到青紗帳中,眼見得警察將小芸兒父女都抬到了車上,百裡這才舒了一口氣,想著自己怎麼回去。
正要掏出手機看看拚好了還能不能再用,卻遽然間感到手臂上,大腿上傳來一陣疼痛,這才記起,自己原來也是傷員。
他脫下衣服查看傷口,卻見傷口已是愈合了一小半,也早已不再流血,但是,但是子彈還留在身子裡邊啊。
他不得不咬牙用手將子彈扣了出來,本來已是漸漸平複的傷勢又被他弄得血肉模糊。
其實他這次一怒救人,有許多欠缺考慮的地方,比如這些人都讓他殺了,卻忘了留一個活口問一問事情的因由,不過當時熱血上頭,又哪裡顧得上這許多了。
手機是不能用了,請假是不可能的,又不敢坐車,隻好硬著頭皮從野地裡抄近道跑回城裡,路過一家農舍的時候,正好順手留下那兩百元錢,拿了一套衣服,要不然衣上的血漬真沒法解釋。
到了城裡,渾身上下風塵仆仆的,活象一個剛從工地裡出來的泥水工。
看看時間,已是正午兩點,唯有苦笑,一頓臭罵是免不了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