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警務人員,我這麼做破壞了例行的規矩,不過我不在乎,因為我也是個父親,有兩個跟你女兒一般大小的孩子。”史密斯以一種鄰居聊天的態度說著,兩隻手隨意的交疊在一起,並不時點頭以表示讚賞:
“關於你的案子,我們經過詳細的勘察,說實在的,作為一個男人,一個父親,我很理解你的行為,並且我認為,你作的……很勇敢!”
見到“王子成”以一種帶著詫異、感激、認可的目光抬頭看了過來,史密斯放低了聲音:
“沒有那些胡作非為的家夥,這個世界更美好!說真的,那些人的行為,我和我的同事不會為此流下一滴眼淚!”
史密斯在感動得快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的“王子成”手上重重按了一把:
“但在說完這些之後,我們還有正事要做,不過你放心,我會儘量代你向法官求情的。”
“王子成”是通過正當的手續引渡過來受審的,所以是必須開庭受審以示公正的。
他從口袋裡拿出錄音筆打開按鍵擺在桌子上,然後拿出紙張和筆,微笑著說道:
“例行公事,你知道的。我想問你一些簡單直白的問題,同時我建議你也用這種方式回答我。”
“你的名字叫做‘王子成’嗎?”
“是的,先生。”百裡雲生借著喝水的姿勢,忍住了想要墜下的淚水,這一切史密斯都看在眼裡。
從犯人的稱呼和喝水的細節當中,就知道剛才的一番話起了作用。
所以說對付嫌疑人,必須軟硬兼施,然後在適當的時候從一個代入者的角度出發,這樣就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犯人在不知不覺之間就會放下心防,不自覺地從審訊者這裡尋求幫助,就象是麵對自己的律師一樣,把審訊者當作幫助自己的“自己人”。
“你受過高等教育,並尊重法律,對嗎?”
“是的,先生。”
“你很清楚自己要做的是什麼,對嗎?”
“是的,先生。”
“你殺了美洲合眾國情報局的工作人員謝爾蓋.杜蘭德,邁克爾.蓋茨……三人,對嗎?”
百裡雲生點點頭:“我想讓他們下地獄,深夜侵入民宅,實施綁架,最後還要殺了我和我的女兒!”
“看門的尼古拉斯。懷特和文森特也是你殺的嗎?”
“為虎作倀,他們都該死!”
“所以這兩個地方的殺人事件都是你親手製造的?”
百裡雲生再次點頭道:
“是的,是的,我醒過來之後就在腦裡計劃了一遍又一遍,花了很多心思!”
史密斯滿意地點點頭,整理一下自己有點鬆散的衣物,拍拍西裝上不存在的灰塵,把筆錄整理好:
“我想我們說完了。”
說完便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往外麵走了出去,該有的證詞都有了,有了這些就足以定罪,讓他萬劫不複,剩下的隻是細節問題,他承認或者不承認都不會有多大的影響。
他的步履相當輕快,說沒有成就感那是假的,自己隻不過略施小計,就讓這強硬的家夥乖乖就範,看來從事這行還是高智商的人比較合適的,而對麵這家夥,心理過於脆弱,不是一個量級的對手。
就在他要跨出審訊室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王子成”的聲音:
“史密斯警官,請留步!”
他不以為然地轉過身來:
“還有什麼要交待的嗎?”
“王子成”微笑著說道:
“你今晚也許要取消和家人一起參加假麵舞會的約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