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方才糾纏百裡雲生的是局裡出了名的“辣手神探”亨利,是個為了破案率不擇手段的麻煩人物,他憑借著過人的敏感一下就感覺到了百裡雲生的不對勁。
隻是百裡雲生同樣也不怵他,所以表現得比他更加的無理攪三分,有理不饒人的樣子,加之事態緊急,這才把他蒙了過去。
隻是他越想越不對頭,這家夥無論言行還是舉止,都完全沒有警察的氣質,如果說是特彆調查局的探員,反倒更符合一點。於是出於職業習慣,他還是打了一個內線電話給富蘭克林分局的老朋友舒伯特,拜托他幫忙儘快傳一份約克警官的的資料過來。
不到一分鐘,資料傳了過來,看著檔案上的相片,他大大地吃了一驚,法丘,終日打雁居然讓大雁啄瞎了眼。
“法丘,封鎖警局,罪犯就在大樓裡,從現在起,凡是穿警服的人隻準進不準出。”
已經下到一樓的百裡雲生當然從慌亂緊張的人群中查覺到事情有了變化,見到警察局門口陡然增加的大批警衛,那裡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他四下裡一打量,卻是見到警局院子裡的一輛工程搶修車,此前在樓頂見過的兩名熟人正茫然地看著亂作一團的警察局。
百裡雲生眼前一亮,大步走了過去。
那兩人正莫名其妙,這些警察是不是發了癲,一個個緊張兮兮的,這時見到百裡雲生一臉惡狠狠的表情,當即一個哆嗦,這家夥不會沒事找事吧?
當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倆一楞神間便見到百裡雲生走過來嚴肅地說:
“有暴力分子潛入警察大樓布置了炸藥,鑒於你們出現的時機過於巧合,我有理由懷疑跟你們這些人有關,現在,你們兩人隨我上到車上,我要檢查,快,立刻。”
實際上正常的流程是不可以將嫌犯帶在身邊的,不過百裡雲生不知道,這兩個修理工更是不知道。
見到這個毫不講理的家夥一邊有點情緒過激地盯著兩人,一邊用手摸著腰間一個鼓鼓囊囊的地方,大有一言不合就拔槍亂射的架式。
兩人知道,在這種人麵前說什麼都是假的,說不定多說一句就多一點嫌疑,這種剛愎自用的家夥在沒見到事實之前一貫是認為自己做什麼都是對的。
好在也不過是開廂上車檢查罷了,兩人沒做什麼虧心事,自然是理直氣壯的打開車廂上了車子。
隨後這個警官也跟著進了車廂,比較年輕的那個走在後麵,他正奇怪著警官為什麼會順手關了車廂的門口,一個拳頭就在他的眼前迅速放大,跟著腦上一痛,整個人就委頓了下去。
走在他前麵的年紀較大的一個聽到響聲,回過頭來一看,拳頭已是到了麵門前。
過了三分鐘,穿著藍色工裝的百裡雲生開著工程搶修車,施施然地跟大院門口的警衛聊著:
“兄弟,怎麼了這是,怎麼好象人人都象一隻受驚的兔子似的?”
“這個,呃,是有大事,不過不方便透露,你們還是趕快走吧。”說是這麼說,警衛還是一絲不苟地拿著安檢儀器走向了車廂。
“這麼神秘,兄弟,跟我說說唄,也好回去跟人吹吹,我這次在警察局裡可是長見識了。”正在接受檢查的百裡雲生一聽有熱鬨可趁,簡直就象是老鼠見了大米,蒼蠅見了牛屎。
他抽出一包香煙,死皮賴臉地貼到安檢人員的身邊,也不管人家是不抽煙的,硬是遞上一支:
“兄弟你就跟哥哥說一說,我絕對不跟彆人說出去!”
安檢人員並不說話,隻是一臉鄙視地看了他一眼,百城雲生乾笑著說:
“嘖,嘖,什麼都瞞不過你。你知道,我小舅子就是報社的狗仔隊主編,給這些爆炸性的新聞報酬是最高的,今天的消息咱們五五分成,每人一千五百元,怎麼樣。夠意思吧!”
這些貓膩安檢人員見得多了,嘴一撇:
“我兩千,你一千,不要拉倒!”
“你……”百裡雲生怒目圓睜,一秒鐘之後,在安檢人員正氣凜然的逼視下,馬上軟了下來:“好,好,就依你……”
又兩分鐘之後,百裡雲生終於在後麵車子不滿的喇叭聲中吹著口哨把車子開出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