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板現在連破口大罵的功夫都沒有,麵對著凶猛砸來的酒瓶,他大驚之下也隻能連忙舉手護頭,結果就是一隻接一隻的酒瓶在他手臂上爆裂,不一會就指骨儘裂,露出了白森森的骨茬,整個人被一步步震退到了牆壁之上。
好不容易挨過之後,百裡雲生已是走到了他的身前,一把攥住了他持槍的手腕,毫不費力地扯過了那把黑星,獰笑著道:
“白板,想不到風水輪流轉吧?”
白板知道到了這個時候說什麼求饒的話都不會有用的,再加上身後一眾小弟在看著,他仗著背後還有瘋虎罩著他,因此仍然犟著脖子狂叫道:
“瘋虎就是我表妹夫,你敢動我,瘋虎哥一定弄死你,弄死你全家!”
百裡雲生冷酷的道:
“很好,又多了一條弄死你的理由,當然,不是你,而是你們。”
百裡雲生一記窩心腿就將白板踢翻在地上痛得死去活來的打滾。
百裡雲生再一腳把白板踢到一邊,凶惡的目光在剩餘的五個小流氓身上掃過,這五人已是嚇得涕淚齊流,跪在地上悚悚發抖。
“一群渣滓,想死還是想活?”
螻蟻尚且貪生,那些小流氓頓時忙不迭地點頭如搗蒜。
百裡雲生將手槍扔到他們身前,指著在地上翻滾的白板說道:
“一人一顆子彈,前麵的四人可以選擇是射向自己的頭顱還是射向這家夥的四肢,最後一人就隻能在自己的頭顱還是這個家夥的首級之間選擇了。你們隻有三分鐘時間,過了這個時間還是完不成這個簡單的任務,那麼統統去死好了。”
五個小弟聞言麵麵相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猶豫不定。
那邊在地上翻滾的白板聞言更是一股瘋狂的徹骨寒意從心頭升起,他強忍著劇痛望了過去,正好見到五雙不懷好意的目光盯了過來,雙方的目光不期而遇,他能清楚地看到其中躍躍欲試的火苗。
白板紅著眼睛逼視了過去,他知道隻要自己的目光稍有退縮,那麼就一定會有人帶頭而起,他狂叫道:
“你們這群蠢材,殺了我,瘋虎哥會放過你們?想想瘋虎哥對付二五仔的手段,瘋虎哥一定會一刀一刀將你們的肉剜出來烤著吃!”
“還有兩分三十七秒!”
百裡雲生冷冷地計著數,他看著聲嘶力竭的白板,淡淡地說道:
“或許,我該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能搶到槍,把他們五人打死,放你一條生路又何妨!”
說著話的時候,百裡去生已是將手槍踢到了他們中間。
百裡雲生話音剛落,白板已是瘋狂地撲了過去,他不得不搶,也不敢不搶,不信任的種子在他們扯住白板不讓離開的時候就已產生,百裡雲生一句話就象是導火索引爆了雙方之間的裂痕,在生死麵前,沒有人能淡定得起來,所有人都沒有了顧忌。
白板大喊著:“彆過來,彆上當,我拿到槍就是這老鬼的死期!”
他本意是告訴手下小弟不要中了百裡雲生的兩敗俱傷之計,然而他的話,誰信,誰又敢信?就算敢信也不敢將自己的命交到白板的手裡啊。
所以本來還有一絲絲猶豫的五人在白板撲過去的時候就已經身不由主地撲了過去。
白板最先發動,當然是最先接觸到手槍。他強忍著骨裂的痛苦,整個人接連兩個魚躍,已是一把抓住了手槍,整個人都莫名地激動了起來,對他來說,槍在底氣就在。
他最先看過去的就是百裡雲生,正想舉槍瞄準,卻是見到百裡雲生十分善意地詭異一笑:
“小心!”
他中一驚,眼角之中便見到一隻迅速變大的臭腿,一股濃重的腳氣已是踹到了他的臉上,“噔”的一聲,正中下巴,上下牙齒相擊,登時就磕碎了四五顆門牙。
整個人在這股巨力之下憑空打了個跟鬥,後腦勺重重敲打在堅硬的瓷磚上。
不用正眼去看,他就知道這一腳正是有“臭腳七”綽號的阿旺,想不到這致命的一擊就來自跟了自己最久,也是自己最為信任的小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