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著兩人的配合以及眾多的補給品,它已經頂住了對方若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整整12分鐘。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可以如此堅忍不拔。
他也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列兵級的契約者,攻擊力居然可以如此可怕。
對方的每一次攻擊都是真實傷害,完全不受契約者相互攻擊之間50%的豁免條例限製。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海嘯當中的一葉孤舟,覆亡己是不可避免的宿命。
但是他還有希望,求救的信號已經發出,這裡距離台中也並不算很遠,他跟白皮的配合也很默契,憑借著這些,他居然頑強地挺過了一次又一次的攻擊。
他的喘息已經有若風箱,可是在對麵這個列兵那裡,他可以聽到對方沉重的喘氣,也可以看到對方若蒸汽一般的呼吸,卻仿佛不知疲倦地發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衝擊,這種戰鬥意誌實為他生平僅見。
驟然之間,他見到對方手上白光一閃,來了,他不及細想,迅速的將手上的盾牌插在自己的身前,而白皮也十分敏捷的退到了他的身後。
“呯”的一聲巨大的槍響,盾牌之上火星四濺,巨大的動能將野豬等雙手震得發麻,不過好歹總算挺了過來,隻是盾牌上麵又多了幾道深深的裂痕。
就在野豬剛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一個黑色的身影緊接著撞在盾牌上麵。
一道沉悶的聲音響起,野豬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兩步,雙手也揚了起來,他的防禦出現了破綻,就在他立足未穩的時候,一把烏黑的匕首順著雙臂露出的空隙,長驅直入,惡狠狠的直指向了他的咽喉,無可抵擋!
就在他將要絕望的時候,他的耳邊響起了一陣像是直升機旋翼的聲音,這個聲音他熟悉無比,正是白皮發動他的強力技能“旋風斬”的聲音。
白皮整個瘦高的身軀都淩空旋轉了起來,就像一個大號的淩厲鑽頭,尖銳,高速,密集。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白皮總算是用他的強力技能野豬擋下了對方這處心積慮的必殺。
但是野豬卻絲毫不敢大意,從對方的攻擊來看,對方隻是使用了很普通的攻擊手段,而自己這一方卻必須施展技能才能夠擋得下來,差距何其巨大。
他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的,在一陣密集的兵刃撞擊之後,對方左手上又是火光一閃,那一支可怕的恐怖手槍已經再次激發。
野豬深深的知道,白皮如果一死,自己也不可能獨活,兩個人現在正是相依為命的處境當中,他大吼一聲,奮不顧身地連人帶盾撲了過去。
然而就在這時,他陡然發覺敵人的眼裡閃過,詭計得逞的微笑。
這個敵人合身就撞進了白皮技能形成的刀網之中,此時刀網已經施展到了最後,正是強弩之末,雖然也仍然在敵人身上斬出了大片的血肉,但是卻並不致命,而野豬卻悲哀地發現,自己由於衝力過大,收勢不住,已是越過了兩人之間,將背部露出給了敵人。
而對於敵人,野豬並不敢將生命寄托在對方的仁慈之上,他奮力的轉動著身子,這個平時轉瞬即逝的動作現在在他眼裡卻是足有一個世紀一般的漫長。
“呯”,槍聲終於響了起來,野豬隻覺得自己的後腰仿佛被人猛地推了一把,緊接著就是深入骨髓的痛,全身的力氣像潮水般地在流逝,他努力的想站穩自己的身軀,卻完全無法做得到,雙腳已經麻木,他瞪著大大的眼睛,仰天向後倒去,身體在地上發出沉沉的悶響,手中的盾牌,高高揚起然後又重重地落下,使得大地發出了一陣沉悶的響聲。
野豬悲哀的發現,雖然腰間巨大的傷口之中鮮血正汨汩的流了出來,但是自己卻並沒有死。
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正在發生,他的手機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這是台中的夥伴趕到附近的信號,他們正尋著自己的手機定位快速的接近,他們還有希望。
但也正是這種希望讓他更是心中悵然若失,因為,白皮的慘叫已經傳了過來。
這個敵人在中了白皮幾刀之後,隻是若無其事的舔了舔嘴唇,然後就瘋狂地揮刀直進,發起了強硬的攻擊.
白皮本來就是那種高力量高敏捷的類型,這種以傷換傷的打法卻是不懼怕的,但不知怎麼的,對於這個軍銜比他還要低三級的列兵,他卻有著說不出的忌憚。
就在他舉刀對著敵人的頭顱當頭斬下去的時候,手機響了,白皮精神一振,援兵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