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寬闊的看對岸白茫茫一片,整個河麵都是透明藍和銀白色的冰,乾黃慘淡的蘆葦凝固在冰麵裡,天色白晃晃的,又蒙著一層陰翳,遠處依稀可見大片荒野之後連綿起伏的山巒。
趙阿福呼出來的氣都是白色的,她搓搓手,把視線從這廣闊的天際線收回,黏在賀荊山身上,因為連續走路,忽然停下來,這會看著賀荊山,身上發熱。
賀荊山用錘子砸那已經被他破開過兩三次的冰麵,但隻一晚上過去,那冰層就厚的驚人,若想鑿開旁邊的,恐怕沒有半個時辰是行不通的。
佟瑜小的時候,家裡人哄他玩,要裝一盆子的魚給他撈著玩,等大一些,整日瞧著院子裡滿池的錦鯉,就再不感興趣,眼下卻興致勃勃的盯著那冰口看,還研究了一下賀荊山的魚簍,結果一下子差點沒被腥味給嚇跑。
阿元和小魚由二郎帶著,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並不靠近這個冰窟窿,也不去遠處玩,怕有彆的捕魚者開的冰洞,那裡冰薄,說不準就會出事。
二郎也還是個孩子,帶著弟弟妹妹溜冰起來,三個人玩的好不開心,小魚慢慢忘記自己的煩心事,咧嘴玩的高興。
趙阿福看一眼他們,又回頭看那冰洞,見魚線忽然搖曳,又急又低聲:“動了動了!”
她怕把魚給嚇跑。
佟瑜更興奮,腦袋湊過去,見水麵近處果然出現一條魚的身影,因為發現危機,開始劇烈扭動身體想要擺脫魚鉤。
水花四射,銀灰色的大魚差點沒把魚竿給折斷,那魚竿彎曲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