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什麼北京人,就算是拿到了北京戶口,我這心裡還是不覺得自己是個北京人。不過下一輩恐怕就不這麼想了。”
梁麻子這時候哼了一聲說:“這改革開放,如火如荼,大家的日子都過好了,我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城裡人開始看不起農村人,市裡的人看不起縣裡的,省城的看不起市裡的人。這可不是好苗頭。”
我嗬嗬笑著說:“那是大人沒教育好,哪裡人不是人啊!”
王弗說:“可是不一樣,城裡好處還是很多,交通,教育,醫療都比下麵要好很多。”
我一拍桌子說:“那也不是猖狂的資本,你無非就是托生到城市了,你還有啥本事?人要懂得敬畏才行。”
梁麻子說:“我家女兒現在就有這苗頭,都是被她媽給慣壞的。現在教育已經來不及了,都怪我工作太忙了,我那老婆也沒啥文化,娘倆兒一身毛病。”
我笑著說:“人家是局座夫人,有點毛病也是應該的嘛!”
梁麻子說:“對了老陳,你還記得秦維諾嗎?當初好像和你還處過一段對象吧,她媽媽是收廢品的。”
梁麻子不提我還忘了,我說:“我記得啊,她出事兒了嗎?犯你手裡了嗎?”
梁麻子說:“你說什麼呢,人家出息了,考上政法大學了,畢業之後非要來我們公安口兒,現在在我那邊可是我的乾將。我本來讓她代我一段時間局長的,結果聽說我要來這邊破案,死活要跟來。這不是麼,我前腳來,她後腳就要到了,說到了給我打電話的。”
話音剛落,梁麻子的手機響了。這是一部諾基亞手機,可是比我現在用的摩托羅拉大哥大小巧多了。梁麻子接了電話說:“到了嗎?”
秦維諾說:“剛下飛機,給我發個地址吧,我直接打車過去。”
王弗在旁邊說:“梁家巷明珠小區9號樓3單元6樓左門。”
梁麻子重複了一遍,秦維諾說記住了,然後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梁麻子把手機塞到了腰裡的皮套裡,看著我說:“老陳,當年秦維諾還小,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