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穿戴好就接到了一個童安之安排的人打來的電話,下樓後看到酒店門外停著一輛清邁本地牌照的雷克薩斯,車子應該是租的,旁邊站著我見過的童安之那個司機。
和那司機打過招呼,上車,沒多久後他帶著我來到一家外部環境優雅裡麵裝修精致高雅的餐廳。
童安之訂的是一間包廂,門口站著兩個一看就知道是保鏢的泰國人,應該是童安之臨時聘請的,畢竟他老婆孩子剛剛被綁架。
推開門,發現裡麵早已坐了不少人,童安之一家三口,班沙同樣帶了老婆和兒子,還有個七八歲左右的女兒。
我第一次見到班沙的老婆,有些意外,本以為他會找個漂亮甚至妖嬈的女人,現在才發現他老婆其實長得很普通,但很泰國特色也很溫柔。
童安之的老婆重新打扮過了,三十多歲了依然顯得明豔動人。
見我到來,童安之和班沙帶著家人紛紛起身向我問好,一陣寒暄和感謝之後才坐下來。
席間,他們不停地問我如何找到綁匪的藏身之處,並如何搞定那幾個劫匪,但不論是童安之還是班沙,都沒有提到任何要找宮正文報仇的話。
他們大概是不想在小孩麵前說這種事。
聊到彆的話題時,童安之終於說出他的職業了,一家房地產上市公司的創始人,果然很有錢。
另外,他還很認真地跟我提了一件事,問我願不願意辭掉智文軟件的助理職位,過他那邊幫他,說以我的個人魅力和膽識,在一家軟件公司當助理實在是浪費人才。
這讓我很高興,因為除了杜明強之外,我又多了一條路可走。
但我沒有明確表態,隻說自己暫時還沒完全考慮好,如果哪天混不下去了肯定會去找他。
童安之爽朗地笑了幾聲,然後沒再提這件事。
飯後我們又聊了很久,直到夜裡九點多,童安之和班沙兩人搶著買單,最後是童安之的助理無聲無息地把賬給結了之後才散席。
走出餐廳門口,童安之突然低聲對我說:“方陽,我們到那邊聊幾句?”
我微微楞了一下,點了點頭,交代班沙先送老婆和孩子回去之後回酒吧等我,然後跟著童安之往路邊沒人的地方走去。
他那個女助理徐徐跟在後麵,司機和兩個保鏢則陪在他老婆孩子旁邊。
安靜地走出十來米遠,童安之終於開口道:“方陽,能和我說說宮正文這個人嗎?”
我有些意外:“童老想整他?”
童安之點頭:“嗯,我活了這麼大把歲數,有跟人麵紅耳赤過,但從沒動手打過架,但如今……你知道的,我有些錢,對我來說世界上沒什麼能比家人更重要的了,宮正文害我老婆孩子差點出事,我不管他到底什麼來曆什麼背景,這筆賬是肯定要算的。”
我沉吟片刻,搖搖頭說:“童老,實話實說吧,我巴不得有人幫我對付宮正文,但不希望是你,因為我不想害你,你是有家室有事業的人,宮正文是個瘋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我不想為了自己的事連累到你家人,至於這次綁架案,童老你就當是個意外吧。”
童安之有些詫異地看著我,良久後莫名地笑了笑:“方陽,你這人……”
我急忙打斷他:“童老,這些話就不必說了,我不太習慣被人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