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章文通正怒氣衝衝地瞪著沈安:“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
“沈安啊沈安!你說你有多少天沒去國子監了?”
“我還聽說你打著貢生的旗號,大鬨京兆府!”
“你真是空占著貢生的名號,卻不學無術!我說你就是個占著茅坑不拉屎!浪費朝廷資源!”
章文通一邊說著,一邊操起戒尺就打了過去。
這次沈安沒有躲!
先生啊!
那可是授業恩師!
在大梁,讀書人為尊,教書先生那更是受人尊敬的。
連梁帝看到老師,都要恭敬施禮。
他敢躲嗎?
不怕被天下讀書人唾棄?
隻是章文通雖然每次都作勢十足,卻都避開了沈安的要害。
“你現在就跟我回去!”章文通一把揪住沈安的耳朵,直接將他拽出了榮家。
國子監門口。
“章先生,你這是做什麼?”
國子監主簿攔住了沈安兩人,冷眼看著沈安:“原來是城中有名的紈絝子弟沈安沈公子啊!”
“他已經有半個月未入學堂,毫無求學之欲,更無尊師重道之心,按照國子監規矩,他已經沒有入學資格了!”
章文通鬆開沈安的耳朵,拿起戒尺又衝他抽了一下。
“主簿大人,這小子頑劣,可卻是個可塑之才,以他的才華,以後定然可以高中科舉,成為國家棟梁!”
“我向主簿大人保證,這小子以後絕對會乖乖上學,絕不再逃學!”
“哼!”主簿冷笑起來,側身看著章文通:“學生如此,老師也是如此!”
“你以為國子監是你章文通開的嗎?一個小小的同進士出身,無品無階,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我告訴你,若是再不知好歹,我一定上呈祭酒,革除你廣文館博士的職位,到時候看你這個老不死的,會不會餓死街頭!”
主簿越說越來勁,甚至開始人身攻擊起來。
章文通被罵的低著頭,始終不敢回嘴。
可是沈安卻來氣了!
你丫的不就是個從七品主簿嗎?
看不起誰呢?
先生罵我可以!
你不行!
罵我先生就更不行了!
“喲!這是哪裡冒出來的大尾巴狼?在這嚎嚎嚎的!”
沈安擋在章文通身前,冷聲懟了回去。
“你說誰大尾巴狼?”
“誰說話,我就說誰!”
“你,你竟然敢罵老師!”
“嘿!你是誰的老師?你也不打盆水照著自己的臉!尖酸刻薄的樣子,哪裡有一點為人師表的樣子!”
“你哪來的臉呐?”
“我看你是上劍不練練下賤,不練鐵劍練淫賤!恐怕現在已經成為人劍合一的賤人吧?”
沈安毫不客氣,就差指著主簿的臉了。
主簿氣得那叫一個胡須亂顫。
這罵人是真損呀!
都快成順口溜了!
懟不過懟不過!
章文通也是一愣,沈安以前雖然不算好學,尤其喜好玩樂,是個典型的紈絝子弟。
可終究還是注重自己貢生的身份,對國子監的各位先生和大人,都恭敬有加。
何曾見過他如此牙尖嘴利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