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月照皇宮大殿,沈安一行人早早到達了朝堂。
“大梁國陛下特命全權使節、敕封男爵、工部虞衡司郎中、左衛前鋒營將軍沈安參見月照國陛下!”
沈安在一群不善的目光中,朝著龍椅上一個老態龍鐘,連雙目都有些渾濁,明顯時日無多的月照國皇帝拱了拱手。
“平身吧!”月照國皇帝抖了抖手,連胳膊都沒抬,有氣無力的說道:“朕也聽聞過沈特使的名號,今日一見,果然是個年輕才俊。”
“陛下!大梁國派特使前來議和,但卻一無儀仗,二無國禮,簡直是目中無人,欺人太甚,臣認為大梁國根本沒有和談的誠意!”站在百官之首的堯月理出班奏稟。
說罷,還扭頭惡狠狠的瞪了沈安一眼。
昨日馬雲飛安頓完沈安後,便趕到了他府中。
聽完彙報後,堯月理氣得胡子亂顫,今日他便要讓沈安在這大殿上無功而返!
沈安笑了笑,等他說完才回道:“想必這位便是丞相大人了,沈安在此見過!不過堯大人此言實在有失風度啊!”
“風度?哈哈,你我兩國本就是敵對,如今大梁主動提起和談一事,難道不應該拿出點誠意來嗎?”
“老夫雖不敢說是飽學之士,更不敢妄稱聖賢,但尋常百姓都懂的禮義往來,我還是懂的,反倒是你大梁號稱上邦之國,卻什麼都不懂!”
堯月理也不是省油的燈,立即反唇相譏道,而且還毫不客氣的將整個大梁都連帶上了。
他嘴角勾起,一臉冷笑的看著沈安。
不過眼角卻瞥向了龍椅上的月照國皇帝。
皇帝雖然已經老眼昏花,甚至有些昏聵了,但卻始終牢牢掌控著月照國的軍政大權。
尤其是軍中,他嘗試過多次想要插手,卻都铩羽而歸。
要不是原住民集團也同樣擁有不弱的私兵力量,恐怕他早已經在朝堂上站不穩了。
“啟奏陛下,微臣認為堯大人的話十分在理,大梁國特使孤身一人前來議和,實在有違邦交禮儀,完全是想恃強淩弱,欺我月照無人。”
“臣附議!如今我月照大軍兵鋒正盛,鐵蹄之下縱橫江淮,根本無需和談!”
“臣也附議!請陛下儘快定奪,驅逐大梁特使,以免前方死難將士魂魄難安!”
堯月理說完之後,先後十餘個大臣站了出來,紛紛力挺他。
看著他們投來的敵對眼光,沈安雙手一攤,等到眾人聲音落下才開口道:“堯大人如此揪著細節,並不斷放大這些芝麻綠豆的小事,恐怕隻是想保住堯大人在江淮低價買的那些田地吧?”
“你……什麼田地,你說的我根本聽不懂!”
堯月理微微一愣,趕緊朝月照國皇帝一拜:“陛下,沈安身為大梁使節,竟然開口誣陷微臣,這不僅是沒有邦交禮儀了,而是想故意挑撥我月照內政。”
“沈安所言句句屬實!”沈安也拱手說道:“陛下英明睿智,試想一下我隻身前來,這裡等同於龍潭虎穴,我豈會傻到在這裡故意招惹殺身之禍?”
“在下不僅是帶著誠意而來,更是想為月照國上下,及前方十餘萬將士免去殺身之禍!”
他猛地轉身,聲音也提高了幾個分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