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胤安的笑意越發深邃,揮手道:“你與鄭秋茗去商議一下此事,不過對他們也彆完全信任,我們也派二十人同去,除了監視他們的行動外,順便看看能不能聯絡堯月理等人的餘黨。”
侯近山沒有其他意見,轉身去了鄭家,逗留了半個多時辰後,才悄然離去。
隻是他並不知道,在他前腳離開的同時,李二狗緩緩從後屋走了出來。
沈安看著手中的傳信,冷笑說道:“沒想到在月照搞死了一個太子,大梁又來了一個!”
“老大,我看鄭家的人似乎也含糊其辭,既沒有說明刺殺的時間和地點,連太子那邊來的什麼人,也不說清楚,這樣的消息可以說毫無作用!”沈小路有些惱怒的說道。
秦二郎深以為然:“我看鄭家八成是想兩邊押注,既不想得罪太子,又不想得罪我們!就是牆頭草!”
“也不一定!”沈安對此並不認同,他說道:“這個消息是李二狗發來的,鄭家和太子商議時,他就在旁邊聽著,太子的人並沒有把事情和盤托出,想來是對鄭家也並不信任。”
“那我們該怎麼辦?隻有天天做賊,哪有天天防賊的!”沈小路臉帶憂色。
“涼拌!太子是秘密來江淮的,手底下的人不多,就算真殺來,難道我們會擋不住?”
沈安擺手,毫不在意的說道:“鄭家說不定還會是咱們埋入太子勢力當中的一顆暗子!所以咱們就當做什麼也不知道,讓他們來殺吧!”
太子已經將他視為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
等他回到大梁後,必然會和太子有直接的衝突。
不管鄭家父子是不是牆頭草,他卻對掌控著鄭家大軍的程世芳十分信任。
若是太子和鄭家真的聯合在一起,保不準還能借此反戈一擊。
正當幾人商量之際,一個太監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沈特使,皇帝賓天了!公主召見你立刻進宮!”
月照老皇帝沒了?
沈安微微皺眉,沒有絲毫遲疑:“請公公頭前帶路!”
等他趕到月照皇城,便看見不停有車馬緊急往這裡趕,每個人還都準備齊全的穿好了素衣,胳膊上纏著白布,顯得沈安的穿著有些另類。
不過這時大家的心思,都不在他,也就沒人過來發難,在太監的帶領下,一路無阻直接進了寢宮。
龍床上一灘濃黑的血漬,旁邊跪著藺茯苓和一眾宗親和前期趕到的重臣。
看到沈安進來,藺茯苓等人站起來相迎。
作為大梁特使的沈安,代表的是整個大梁,就算是月照皇帝賓天,也無需跪拜,他拱手說道:“公主請節哀!”
“沈特使,先帝臨終之時,已將大位傳於陛下,你不能再稱呼公主了!”一個大臣趕緊說道。
沈安轉頭一看,竟然是馬雲飛,從對方的官袍顏色和樣式來看,竟然已經是二品大員了。
他朝馬雲飛微微頷首,心中一喜,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的計劃在進行。
不過這時卻不能表現出任何喜色,沈安臉上悲戚和歉意浮現:“本使不知陛下已然位列九五,還望恕罪!”
“無妨!”藺茯苓抬起袖子,抹了抹臉上的淚痕:“朕還未正式登基,貴使不知者不罪,傳貴使過來,一是為了通稟我月照皇位更替,二是因為鴻臚寺已收到貴國皇帝發來的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