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穆喝光杯中之酒後,立馬又倒了一杯,朝著沈安躬身,將杯子舉過頭頂:“大人,之前懷疑苦辣樹湯的作用,言辭頂撞,還望大人原諒!”
“唉唉唉!你這是乾什麼?”沈安趕緊扶住他的胳膊:“你隻是敢於諫言,何來頂撞一說!反倒是我沒有解釋清楚,有些一言堂了!我向你賠罪才是!”
“大人你這話是要折煞我啊!你為了雲州百姓嘔心瀝血,殫精竭慮,我卻不相信你!是我該賠罪!”
“彆彆彆這樣,我不應該言詞犀利……”
“得得得!你們還能不能讓人好好吃飯?”秦二郎最看不慣的就是書生這種繁文縟節,走過來拉住兩人的胳膊:“你們互相賠罪,乾了這杯還是好兄弟!”
對!
好兄弟!
這句話說到沈安和程穆兩人的心坎裡了。
沈安以前從未把這群人當成下級,大家都是兄弟!
他也不多說,照著秦二郎的話,直接又乾了一杯,放下杯子看著程穆也一飲而儘後說道:“以後賠罪的事情就彆說了,大家都是為了雲州好!”
秦二郎拍了拍兩人的肩膀:“這才像話嘛!都是一家人,哪來的誰對誰錯!”
“二郎,忙著蝗蟲的事情,差點把你給忘了!”沈安看向他。
“我現在就是個廢人,抓蟲都吃力,忘了就忘了吧!”秦二郎聽到這話,微微有些失落。
蝗災這段時間,他本想也出一份力,但身子骨實在吃不消,蟲子還沒抓到,便氣喘籲籲了。
被林清兒硬生生地拽了回去,讓他深感落寞。
曾經威震雲州,連西魏騎兵看到都膽怯三分的大將軍,如今卻落得個書生不如。
“你也不要這樣,我最近得了個方子,說不定可以讓你不用去月照也能恢複受損的經脈!”沈安和秦二郎的感情極深,看到他這樣,心裡也不好受。
兩人從京城到江淮,又到月照,最後來到雲州。
秦二郎乾的大多是衝鋒陷陣,邊境駐守這樣的臟活累活,但卻從未有過隻言片語的怨憤。
他本想直接說出方子來源於《藥王寶典》,但一想到書中還有大量的毒藥,便沒有提及。
等到以後重新刪減編撰之後,再交出來,讓陳友的書院裡的醫學館去學習吧!
“真的?”秦二郎聞言臉上一喜,就連林清兒也興奮地跑了跑了過來。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沈安說道:“但其中有一味藥,恐怕短時間很難找到,這是我最頭疼的事情。”
“什麼藥?”林清兒比秦二郎還更緊張他的傷勢,一聽有希望,卻卡在了藥材上,激動問道。
“天山雪瑞香!”沈安說完開始介紹起來。
這種中藥,在《藥王寶典》上有詳細的記載。
名字中帶著天山二字,便已經說明了這種藥材的產地,乃是位於西涼府與北夏交界的天山之上。
這是一種生長周期十分漫長,終生隻有四片葉子的淡綠色超小型灌木,而且隻能在天山的雪線生長。
其三到五年才會開花結果,每株僅有一朵,且清香撲鼻,濃烈異常,但卻劇毒無比,聞之必死。
但除了花和果實外,這種植物全株可以入藥,尤其是根莖,具有極強的活血化瘀,疏通血脈的功效。
但因為極其稀少,且采摘不易,所以市麵上很難找到,甚至幾十年都難見一次。
不過,沈安卻知道皇宮大內之中,一直存著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