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陣翻閱後果,沈安還真是瞧見一個可心之人。
“過來。”
點手召來一名黃遷的幕僚,把卷宗給他:“這個人,怎麼樣?”
幕僚掃了一眼,忙道:“啟稟大人,肖睿大人出身貧寒,恪儘職守,雖然隻是筆帖式,然其為人綱正。”
“在刑部也供職三年有餘,一直沒有升遷,全因為周策過去的打壓。”
很好。
微微點頭,沈安讓他把此人叫來。
不一會的功夫,一名健碩青年,抖著袞服昂揚闊步而來,在台階下站定參拜。
“下官,刑部筆帖式肖睿,拜見大人!”
“好。”沈安一道眼神過去,幕僚當即退去,正堂隻能唯有他們兩人。
“這份案卷,是你一手操作的,看著還不錯,合情合理,合乎國法,又沒有偏頗,很不錯。”
肖睿淡淡一笑,雙手抱拳:“大人說笑了,下官所當職務,就是依法辦事而已,這是責任,稱不得一個好字。”
凝視著他,沈安更滿意了幾分,就是不知道此人是否願意投誠。
“你的過往,本官已經知曉,多年來周策刻意打壓於你。”
“可曾恨他?”
肖睿搖搖頭,半笑道:“不恨,他是我的上官,自古以來官場上,半級如山,一階超海,他沒把下官直接屠殺,已經是天大的仁慈了。”
話是這麼說,但他言詞之間的不屑與枉顧,沈安聽的清清楚楚,看來這人也有點老學究之氣。
一腔正氣,清高如斯。
對他,不能用尋常手段。
目光一渺,沈安悠悠的道:“很好,你的態度很端正。現在外麵有一件案子,本官是來報案的,你可敢受理?”
“大人這是在取笑下官嗎?”聞言,肖睿當時笑意全無,一臉凝重肅然:“下官身在刑部,就當行職權,何有敢不敢一說,大人休得侮辱與我!”
“說得好!”
沒有更多話語,沈安直接把提前寫好的卷宗與他:“你自己看看吧,這個案子,關係到數百黎民之生存,也牽扯到京畿之穩定。”
“你若受理,就當儘快破案。”
沈安言儘於此,但是離開之前,他又故意丟下一句話。
“據本官所知,這件事或許會牽扯到要朝廷功勳,三台官員,甚至還有更尊貴的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你要是現在想放棄,還來得及。”
他幾乎就要把太子等人,直接推上台前,就是個傻子也能明白他在講什麼。
然而肖睿的態度,卻一成不變。
“大人不必羞辱我!此事本官接下,自然會給百信們一個交代。”
“若做不到,肖某人願自請摘取項上人頭。身為刑部,不能匡扶刑法,與豬狗何異。”
其人之剛烈,深得沈安之心,雖然很明顯,他不可能將此人收為己用,按朝堂上若能多幾個他這樣的烈性漢子。
江山社稷,必然能得以澄清,那些妖魔鬼怪,也自會藏頭,此消彼長,不乏為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