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能和皇帝談條件,並且還不找人恨的,縱觀曆史煙海之中,怕是也隻有沈安一人了。
“日後之事,全仗愛卿。”
離開皇宮,沈安越發感覺,梁帝和太子之間的爭鬥,日漸濃鬱,開始向公開方向發展。
對於一個國家而言,並非什麼好事,一旦宮闈之亂形成,遭殃的還是黎民大眾。
官不在其位,一心隻想著為自己的主子,站腳助威,後果何等嚴重?
代人受過,就代人受過吧!
長噓一口氣,沈安此刻心中想著的,唯有利國利民四個字,隻要不涉及他的根本底線,一切都能商量。
沈安沒想到,他的委任狀竟比他還快一步,送到家中,向子非正擺弄著委任狀,一臉悠閒散淡的笑著。
“看來事情你都猜到了?”沈安步入書房,眼睛彎彎的。
向子非點點頭,委任狀被他壓在桌上:“看來這一次淮水之難後,朝廷將會引來一場巨大變革……”
“無妨。”
沈安不以為然,這一天遲早要來,他有準備,“我隻是擔心一旦宮闈禍事,會影響到百姓們的日子。”
“這就要看益王殿下,能做到哪一步了。”
向子非作為沈安的智囊,朝野內外的事情,都需儘心考量,以便在適當時候,為他主公,提供儘可能妥帖的建議。
太子、梁帝、益王和沈安。
現在他們四股勢力,已完全盤根錯節,交叉在一處,誰都沒有再脫身出去得可能。
此消彼長,當下就是積蓄力量的時刻。
對他的話,沈安深以為然,讓下人送上兩杯清茶,幾碟點心沈安捏著一塊桃酥道:“那你說是,假如,真到了撕破臉皮的一天,皇甫胤安,會不會調兵逼宮?”
“不會。”
向子非十分肯定,一雙眼眸裡閃動著陰寒:“以我對他的了解,逼宮這種無用的事,他絕不會做。”
“那照你這麼說,那個時候,他會直接殺父弑君了?”
沈安眉頭微微一皺,手中的桃酥不知覺都被他捏掉了渣。
向子非抿著嘴唇,雙眸靈動:“這個還不好說,但他是個心狠手辣之徒,和陛下一樣,二人之間,未必誰會先動手。”
他果然不負智囊之名,其想法與沈安不謀而合,梁帝說起來,隻能算是一個無咎之主。
他潛心問道,有超然飛仙的念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更是大遵道意,講究無為自然。
看似淡然,實則其醉心其中,自己早已偏離了無為而為四個字,問道是不可能的,以這樣的方法治國,若不是有沈安這樣的能臣支撐,偌大國家將立刻處於崩潰邊緣。
但!
世事如此,奈何梁帝能為君主,也不是心慈手軟之輩,皇甫胤安再狠戾,也還是他留下的種。
青出於藍,然而麵對關鍵時刻而,梁帝也絕不會手下留情,這一切沈安心知肚明。
“看來,我隻能儘量在這場爭鬥開始之前,做好更多民生基建之事,非如此,百姓必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這不是一句空話,京淮大通道的事,必須要儘快提到日程上來。
“子非,現在陛下既任我代行丞相事,看來最近一段時間,我還得出去幾趟,以丞相姿態,巡視災區,家裡,就要你幫忙盯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