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了下來。
隨後,他上前一步,緩緩推開了會客廳的門。
他們剛一進去,就看到了於劍麵對著他們的身影。
此刻,於劍早已褪去了他一貫穿的西裝,換上了一身戎裝,他身上的軍服上甚至還沾染著不少血跡。
但是,這些血跡不僅沒有絲毫違和感,反而還讓他看起來如同百戰沙場的老將,氣勢逼人!
“北境軍退伍戰士於劍,拜見牧帥!”
看著昔日的統帥,於劍雙眼噙淚,用顫抖的聲音大聲報起了自己的名號。
看到這一幕,哪怕是一直以冰山著稱的趙紅提,此刻也是紅了眼,她的身體微微顫抖,顯然是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蘇牧沒有說,而是一臉嚴肅的朝著於劍走了過去。
他的腳步放到非常慢,就好像走上一步要耗費他巨大的精力一樣,他每跨出一步,會客廳的氣氛就會凝重上一分。
當他來到於劍跟前時,會客廳的氣氛早已陷入了凝滯。
靜謐的氣氛持續了許久,蘇牧方才開口。
“於劍,多年不見,你可安好?”
久彆重逢,沒有任何歡聲笑語,也沒有批評責備,有的隻是濃濃的關切。
“屬下一切都好。”
於劍聲音哽咽著,有些不敢去看蘇牧的眼睛。
“牧帥,當年屬下不辭而彆,是屬下的過錯,請牧帥責罰!”
說著,他單膝跪在了地上。
蘇牧見狀,微微歎息了一聲,上前一步,將於劍扶了起來。
“我現在已經不是北境統帥了,你無需向我行禮,我這一次來找你,也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轟!
聽到蘇牧的話,於劍渾身一震,身體踉蹌著向後倒退了好幾步。
他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蘇牧,驚呼了一聲。
“牧帥,這是怎麼回事?北境局勢複雜,不能沒有您坐鎮啊!”
當年,他在北境服役三年,對於北境的形勢非常清楚,而且他也清楚蘇牧在北境所有人心目中的地位。
可以說,蘇牧就是北境的定海神針,如果沒有他,北境必亂!
“此事說來話長,總之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以後我再慢慢跟你說。”
蘇牧搖了搖頭,一拳頭拍在了於劍的肩膀上。
“三年前你不辭而彆,自己倒是瀟灑了,但你知不知道,你的離開,讓我們內疚了三年!”
北境有十萬能戰之士,但並不是所有的戰士都需要參與到戰鬥中去。
整個北境戰區,也有不少文職。
那些因為在戰場上負傷而導致殘疾的戰士,他們一般都會被安排在文職崗位上。
而且,他們的親人也能夠得到一筆不菲的慰問金。
這也是為什麼北境能以十萬之士橫掃諸國的重要原因之一。
戰士們沒有後顧之憂,他們又豈能不在戰場上拚命?
於劍如果不離開,他也能得到不錯的安置,繼續留在北境。
可他性格太過剛毅,傷殘之後,拒絕了蘇牧的安排,獨自一人不告而彆。
這在蘇牧執掌北境的五年裡,還是首例!
“牧帥,對不起,是我錯了,我當年太過意氣用事,辜負了您的期望。”
於劍一臉羞愧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