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修文從未教授過王磊自己本命絕藝。
並不是恪守門戶之間怕王磊學成後名聲蓋過於他,相反的他一直都有教授王磊雷火針的想法。
但他深知王磊已經有了太乙玄針傍身,杜如晦又將其新九針傾囊相授於他,這麼相比之下他的雷火針實在不起眼故而一直引而未發。
“老葉,你教過這小子你的針法?”薛奕儒問道。
“沒有啊!”
正因為如此,葉修文才如此驚訝。
雷火針雖比不得杜如晦傳承改良的新九針,也不能和王磊的太乙玄針相提並論,但怎麼說也是華夏中醫針灸一道的絕藝,葉家那本針譜已是遺失的孤本,他從何處習得?
“這家夥是不是看過你用針?”杜如晦捋須問道。
葉修文渾濁的雙目突然一亮。
“想起來了!當日清山在我葉氏醫館內,我曾經當著王磊的麵替一名成年病患治療過!”
“這就對了,這小子醫道天賦卓絕,看一遍就會,有以氣運針的太乙玄針打底,其餘的針灸技法,大都有一通百通融會貫通的味道啊!”
“看一遍就會了?”葉修文被王磊震撼到了。
他執著半輩子才有今天純屬技法引以為傲的雷火針,這家夥竟然隻看了一遍就如他幾十年苦練一般。
汗顏呐!
“此子大善!乃我輩中醫之福!不過我不太明白,這一局對方用的以氣運針的甲乙經,王磊為何棄用太乙玄針而用我的雷火針?這不是……”
“這家夥這一局用的可不止你的雷火針!”一直關注場中賽況的薛奕儒突然說道。
“還有我的九針。”
葉修文循聲望去。
果然如杜如晦薛奕儒所言,兩人賽況膠著,王磊用的也並非隻有雷火針,還有杜如晦的九針,甚至還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常見針灸技法,王磊刺穴手法如同大雜燴一般,沒有定向。
“我明白了,這一局比的是尋穴刺血,最後比的是數量多寡,以氣運針極耗費心神對尋穴刺穴都不利,所以這小子是怎麼順手怎麼來?”
“應該是這樣沒錯~”薛奕儒說道:“但是你看那個東洋女娃娃……”
“嘶!”循著望去,眼見的一幕讓葉修文倒吸冷氣。
千葉青黛用以氣運針的甲乙經,竟然跟王磊的萬家針法尋穴刺穴的速度相差無幾,這麼一來,就算王磊最後在穴位數量上取勝,在刺穴的精度意韻上也肯定會遜色很多!
“這一局,怕是懸了!”
葉修文薛奕儒杜如晦包括旁邊的杜子衿,幾個人的臉色都不由得跟著緊張起來。
相較於幾人的緊張,場中的王磊反倒顯得放鬆,氣定神閒,捏針刺穴。
拋開兩人之間的醫學較量,他跟千葉青黛之間的有來有回更像是一場曼妙的舞蹈。
兩人的配合極具默契,幾乎同時轉身而後同時提針刺穴,每次兩人刺穴不相同的差異性為他們的交互創造了視覺上的美感,來回的穿插衍生出規矩的套路模式,一來一回,循環往複。
正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鬨,外圍那些不懂針灸的圍觀群眾也是一片叫好。
“好!好看!”有人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