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頭(1 / 2)

範賢穆婉兒 牛二v587 23776 字 9個月前

“你說什麼?龍王不在?”

“當然不在他哪有空管你這檔子屁事兒,你在他眼裡連個屁都不算。”

“龍王怎麼能不在?!是了,龍王怎麼會在呢!哈哈哈哈龍王不在。我是被他的名字嚇得鑽了糞坑,我是孬種!”

金刀先是不顧一切的反駁,然後他便想通了似的坐下來喃喃自語,再過一會兒他捂著臉哈哈大笑,人就像瘋了一樣,一邊笑一邊還拿手左右掄著巴掌。儘管戴著手銬,這巴掌也抽不響,可是一下一下的都是在抽金刀自己的臉皮啊!

天大的笑話,他根本不是輸在龍王手上的!

這就像一個人,如果打遍一隻老虎,那情有可原,還有些悲劇英雄的色彩在!可要是一個人是被一隻老鼠給嚇死的,那他隻會淪為大家的笑柄!

他已經換了乾淨的囚服,可是鼻翼裡卻聞到了衝天的惡臭。就在這一瞬間,他又感覺自己渾身都是糞,他眼前旋轉著,自己又仿佛站在了那個惡臭的糞坑裡!

金刀兩眼發黑一聲不吭地暈倒了,坐在鐵椅子上一動不動,那幾個警察也沒管他,互相笑了一下就關門離開了。

之前金刀聯盟在滄州這一帶還頗有惡名,現在他們隻覺得這個聯盟組織如此的可笑。

很快境外就也在傳金刀這件事。

國內的電視台立刻把金刀的審訊過程做成了專題紀錄片,到處播放。

金刀的結拜兄弟玉刀砸了三台電視機之後便公開宣布和金刀聯盟徹底決裂。金刀聯盟的扛把子被抓起來之後,立刻推舉了二當家上台做事。在金刀聯盟內部,有個人說要替大當家報仇,這仇也不知道向誰去報,畢竟可不是龍王拿槍杆子指著金刀的頭去鑽糞道的,是金刀自己要鑽的,自己嚇自己弄成了那樣。

二當家卻不管這些,直接宣布金刀是被龍王給害死的,宣稱一定要找到龍王,替大哥報仇!

穆婉兒的生意越做越大,在北疆境外也有合作夥伴了,這消息便傳進了他的耳朵裡,他嚇了一大跳,想不到大叔會被這麼一夥歹徒給記恨上。境外靠著衝州又很近,他十分擔心大叔會有事兒,晚上便打電話叮囑範賢,一定要小心。

“大叔,那是一群窮凶極惡的歹徒,你可千萬要注意安全。”

範賢就喜歡聽穆婉兒這樣軟綿綿的說話,貼心地叮囑他。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兒的,再說這哪是一群窮凶極惡的歹徒啊,我倒覺得是一群腦子有病的傻子。”

這個金刀聯盟的二當家鬨的聲勢浩大,整個北疆的境外周邊地區,所有人都知道他要找範賢報仇。龍王的名聲在境內,境外都很響亮,很少有人敢公開宣稱自己與龍王為敵,因此對金刀聯盟的那一絲不屑,又被這二當家給衝淡了。

馬國德本來還挺緊張的,擔心金刀聯盟又鬨出什麼幺蛾子來,他和範賢交涉過幾次了,但範賢還是那副不太放在心上的樣子,一直跟他說彆擔心了,不會有事兒的。

緊張了幾天之後,馬國德那顆心也放了下來,因為他發現那二當家根本就不打算入鏡嘴上喊的挺大聲的但是卻把總部搬得越來越遠,像是要躲範賢似的。

“看來沒事兒的,那是一個愛在嘴巴上嚷嚷的家夥,沒什麼真本事,等到主人醒了以後,我在帶兵出去收拾他們!”

馬國德把這消息告訴範賢之後,範賢但是咦了一聲。

“事兒還沒解決呢,怎麼能叫沒事兒了??”

“那你想怎麼解決?難不成你不親手對付金刀到親手對付這二當家,你把他逮回來,我給你去請功。”馬國德故意拿話激他,因為馬國德知道範賢是不屑跟這種角色動手的,他和範賢開了這麼個玩笑。

“我不要你幫我請什麼功,隻要事情辦成了,你跟你那主人說一句放我回家。”

聽到範賢又提這茬馬國德就不接話了,範賢可是主人看重的人,自己是沒有資格隨意決定他的去留的。他沒有回答,而是對範賢說了一聲,你先把事兒辦成了再說,然後又叮囑自己手下幾個人日夜盯著範賢,彆讓他離開眼皮子底下,隻要離開了就和自己說一聲。馬國德心想,這個金刀聯盟雖然已經衰敗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除非範賢親自出手,否則可不會隨便毀滅。

因為主人又快醒了,馬國德就將範賢這事忘在了腦後,因為範賢隻是隨便這麼一說,跟自己開個玩笑。

再去看主人的時候,馬國德還把這事兒告訴了葛平友,讓葛平友勸,範賢打消這個念頭。

“我勸還是你打消這念頭吧,那小子想做的事兒沒有一件辦不成的,就算是天王老子都攔不住他,對了,除了他媳婦兒,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百煉剛怕繞指柔,他就怕他媳婦兒,讓他跪搓衣板。”

葛平友一邊給主人紮針,一邊反過來勸馬國德。

“你嘴上沒個正經,說的都是什麼鬼話。不過現在我也不用擔心了,他和我約定過滅了金刀聯盟,我才會替他跟主人說一句。可是這金刀聯盟一時半會兒難滅的掉,我至少能消停兩三年。”

馬國德剛這麼說完,他的警衛員就又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臉色難看得像是死人一樣。

“人頭人頭……”

“什麼人頭話?都說不清了?!”

“龍王,龍王又帶回來一個人頭!”

【1840】算不上威脅

和範賢比起來,那就是小巫見大巫。

那個警衛員像是受了驚嚇急忙跑過來的,上氣不接下氣,被馬國德這麼一問,他都來不及回答,話卡在了喉嚨裡。

“看樣子你可能真的得替範賢去給主人傳句話咯。”幼兒園還沒說呢,旁邊的葛平友到幸災樂禍地嘲諷起馬國德來。

馬國德心裡咯噔一跳更加冰涼,他剛才便擔心是這樣,現在被葛平友說穿了,他臉都白了。

他讓那警衛員什麼都不用說,快帶自己去看。

警衛員帶他到了辦公室,辦公室裡空無一人,隻有一個大盒子放在桌上,警衛員說那是範賢讓人送來的,範賢自己沒有過來。

馬國德立刻讓警衛員打開,裡麵果然是一顆人頭,儘管已經蒼白變形,臉上還有驚恐的表情他也認得出來,這就是金刀聯盟的二當家。

血腥臭味,熏得他頭暈眼花,一股憤怒的狂躁直衝腦門,他愣了一下之後,一腳把辦公椅踢翻。

“首長您彆著急啊,您要是真不想放範賢走,誰也不敢讓他走。”

這個警衛員是馬國德的貼身警衛員,兩人關係非常親密,所以馬國德想什麼他都很清楚,他不失時機地勸導馬國德。

“媽的,我操!”馬國德一把年紀了,又是個儒將,很少罵臟話,這時候黑著臉,難得控製不住的開噴。

能把馬國德首長氣成這樣的,也就隻有龍王了!

警衛員心裡咂舌,這個政委果然厲害呀。可是牛不喝水強按頭,他既然不願意留下來,那手掌和主人再怎麼留他,也是留人不留心啊。

這番話警衛員隻在心裡想,卻沒敢說出口,他知道一說一定會觸到馬國德的雷點。

果然過了一會兒之後,馬國德冷靜了下來,把軍帽摘下來,理了理頭發又戴上。

“你以為我是為這事頭疼嗎?我當然不是。不可能放他走,這事兒我想都不想!雖然我答應替他遞句話,可是主人也不會答應的。所以就當我耍無賴,讓他範賢來殺了我好了。我隻是想不通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他沒有出境,他的人也沒有出境,他每天都在我眼皮子底下,不是逛逛街就是釣釣魚,壓根沒有和什麼人接觸,活得像個退休老頭一樣,他怎麼把這家夥的頭給我送過來了?!給我去查給我把所有盯著他的人都查一遍,是誰疏忽大意把他放出去的,我說過連一分鐘都不能讓他離開!”

馬國德非常煩躁,他很清楚範賢的感染力,號召力以及實力。有時候他覺得匪夷所思,這世上竟然有這樣的人,就好像獨獨被老天偏愛一樣。他倒不是嫉妒範賢,而是在心裡有一種擔憂,這家夥不願意和自己一起輔佐主人,他不是屈居人下之人,可如果他對這個國家有了其他想法,背叛了國家或者主人,那該多可怕,他不願意有這麼強大的敵人!

就在這時範賢走了進來。

走進來後,範賢就在牆角跟把一個紅色的大桶放下,肩膀上還扛著一根魚竿。

馬國德皺起眉頭:”隻有你敢把這些魚料帶進我的辦公室了。”

範賢嘻嘻一笑:”彆發愁也就幾回了,以後你請我來我都不來,我隻回江州陪我老婆釣魚,誰願意搭理你們?”

馬國德的不高興,馬上就變成了一種自嘲的苦笑,語氣之中甚至帶著哀求的意思。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又到底想乾什麼嘛?”

見這樣,警衛員也不敢繼續在這裡聽下去變開門出去了。

馬國德重新把門關上之後反鎖了鎖,隻針對人頭問範賢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你可真厲害呀,我讓人天天盯著你,眼皮子都不敢眨一下,你還能從他們的監控之下溜走。”

“誰說我溜走的,我天天都在釣魚,一天都沒有離開過衝州。”

“龍王,我年紀比你大兩輪,但我現在叫你一聲哥,我的龍王大哥你少忽悠我了。”

範賢哈哈大笑。

“我是如花似水的年紀,你都成豆腐渣了,你叫我大哥,這是占我便宜。”

“算我求你了,你就告訴我真相吧。”

“我沒有離開過國內,吳峰也奉我的命令沒有離開過江州一步,我的手下暫時都駐紮在江南省,寸步不離。”範賢看他那急的抓耳撓腮的樣子,實在搞笑擺擺手說,”這個人頭是玉刀給我送來的。”

馬國德的嘴巴張的老大都能塞進一隻拳頭。

“這家夥是金刀的結拜兄弟!”

“我知道。不然這二當家怎麼會相信他的宴請?”

範賢冷笑著說這話把馬國德說的毛骨悚然。

雖說玉刀已經公開宣稱和京東聯盟決裂,可馬國德真沒想到這個玉刀做的會如此之絕。

範賢也沒有隱瞞,把自己做的事和馬國德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其實我隻是讓人去他們那二把金刀鑽糞坑的事又講了一遍。無論是國內國外江湖都混個麵子,很快金刀聯盟裡的人就抬不起頭來,不少人都公開宣稱要脫離聯盟。”

這兒當家說自己要殺了範賢,用範賢的人頭來祭拜金刀,在整個境外都立下了威望。本來這二當家還算是清醒,知道自己隻是嘴上吹吹牛,和範賢如果真的麵對麵,他必死無疑。可牛皮吹了1000遍之後,他自己就信以為真了。

聯盟中有幾個人受不了侮辱,號稱要離開聯盟,二當家一看這還了得,立刻就把這幾人殺了陣法殺雞儆猴。

他不但殺了這幾人,用的手段還極其殘忍,把這幾人綁在高高的柱子上,然後解開繩子讓他們重重地砸在地上,這樣幾回之後,砸的他們皮開肉綻,痛苦而死。

“你們給我聽著誰在敢起背叛之心,這就是他的下場!哪天讓我抓到了範賢,他也是這下場!”

看著在底下瑟瑟發抖,不敢說話的小弟,二當家的信心高漲到了極點。

範賢算個什麼狗屁,他又不敢來見自己,他永遠都不算是威脅!

【1841】上門報仇

底下的小弟們麵麵相覷,不敢反駁,這二當家卻也不敢附和,他們這樣子讓二當家心裡很不是滋味兒,儘管這群人換沒說出口,可二當家也看得明白,這就是看不起自己的能力。

他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泄,連午飯都吃不下了。

心裡正琢磨著怎麼辦呢,下午小弟就通報說玉刀來找他。

“那家夥來乾什麼?他不是已經公開聲明和我們恩斷義絕,再也不來往了嗎?!”

金刀聯盟是這附近最大的聯盟組織,玉刀就是第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金刀雖說被抓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現在金刀聯盟還是這附近最大的聯盟組織。

小弟還沒來得及回話,一陣爽朗豪邁的笑聲就傳進了二當家的書房,二當家回頭一看正是玉刀。

“二哥記仇了!”

這個玉刀也長著一臉的絡腮胡子,是這附近標準的土著長相。二當家長得和他及金刀就不同,斯斯文文的,看著像個讀書人,不像個土匪。

“談不上記你的仇。你以為我大哥恩斷義絕,我和你還掰扯什麼二哥三弟?我祖上是華國人,華國人最講究一個中字,不忠不義之人,我不敢來往。”

二當家是看不上玉刀這種人的。

“我是與那驚到恩斷義絕,又不是與你恩斷義絕!他自己嚇自己,從糞坑裡爬出來,被人攆得像狗一樣,這件事在境外都傳遍了,誰不在背後指著你們的脊梁骨嘲笑你們有一個沾糞坑的老大,你們還把他當成老大,以後也不用混了!二哥江湖上混什麼?混的就是一個麵子!你今天愁眉不展,所謂何事還不就是為眾叛親離嗎?那為什麼眾叛親離,還不是因為金刀那個鑽糞坑的短命鬼寒了兄弟們的心?!”

二當家和金刀,交情頗深,聽到這挑撥離間的話,就皺起了眉頭。

“你少在這唧唧歪歪,那是因為龍王……”

“二哥,這就是你自欺欺人了,龍王都沒有露麵!再說了我們都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就算龍王露麵了就能鑽那糞坑嗎?俗話說寧願站著死也不趴著活,我就頂頂看不上他那苟且偷生的模樣!要我說什麼是英雄好漢,哥你才是英雄好漢,那龍王有什麼可怕的?!實不相瞞,我的確想和你們金刀聯盟恩斷義絕,可我聽說你放下豪言要找龍王報仇和他拚命,我覺得你是條漢子,值得一交!我今天來可不是為了金刀那個貪生怕死的家夥,我是為了你!”

二當家本來很不喜歡這家夥,不想跟他多廢話,可是這遇到話越往下說,他聽著就越舒服。

玉刀這下馬屁,可太對味了,二當家輕飄飄的,像是一隻被撓舒服了的貓。

“那龍王的確是可怕,可是他又不是三頭六臂,不也是一個腔子上頂著個腦袋嗎?頭掉了也得死!我就不相信這世間他是老大,就再也沒有人能撼動他!你看我們這荒漠上就算是頭狼王,也有被年輕的公狼咬死退位的一天,我倒要看看這龍王是不是真有傳說中那麼神通廣大,他不出境倒還好,如果出境老子非要會會他!”

說這話的時候,二當家那股英豪之氣又回到了臉上,其實他心裡早就得到消息,龍王暫時是不會出境的,因為華國內部高層不想讓他離開,怕他悄悄隱退。這種辱罵龍王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感覺好的像是要飄起來一樣。

罵了幾句之後,他就真覺得龍王也不算什麼,甚至有種想要提槍進華國去跟龍王比一比的想法。

“哥,你恨龍王恨得咬牙切齒,這我看得出來,所以我今天是給你帶來兩個好消息,你要先聽的一個。”

二當家這是對遇到已不再有什麼偏見,馬上讓手下擺了酒菜和他坐下說。

“竟然是兩個好消息,先挑最好的那個說。”

“第一樁好消息,範賢這個龍王做不成了,他的身世是道疤,華國江湖容不下他了。”

接著玉刀就把範賢身世種種說法都說給了二當家聽。

“你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是個私生子?!華國江湖那群老古董可最忌諱這些了,他們絕不會允許一個私生子騎在他們頭上當頭,不扒了他一層皮了都叫怪!”

“千真萬確,細節可能有些出入,但是結局你猜對了,他們不讓他做龍王了!”

二當家喜出望外,端著的酒杯砰的一聲砸在地上。

“狗日的換大碗過來!他不做龍王了,那龍王殿就不歸他管了,那江湖也不給他管了!沒有人會再搭理他!”

二當家很謹慎,立刻讓自己的小弟去打聽小弟,過了10分鐘之後便回來,附在他的耳邊低聲說了一串話,還給了他一個大碗。

哈哈哈,大笑,想不到遇到帶來的消息竟然是真的,其實他心裡還有半句話沒有說,既然沒有人再搭理範賢,那自己留在境外就安全的不得了,不管他怎麼罵範賢,範賢也拿他沒辦法!

“狗日的!隻可惜他躲在境內,我找不著他報仇!否則他敢出來,我非把他腸子都扯出來!我也要讓他鑽糞坑,嘗嘗那滋味,給我老大報仇!”

二當家說的話更加豪放,他還故意說的很大聲,讓外麵站崗的小弟也聽得一清二楚!

幾杯大碗酒下肚之後,他臉色更是紅潤輕飄飄的,感覺自己有使不完的力氣,擼起袖子就說不然去境內找範賢報仇吧。

“二哥你一是英雄我相信,可是那龍王也的確不是好惹的,我看你彆去境內觸黴頭,金刀聯盟全部都是3榜有名的通緝犯。我有辦法既可以讓你出了這口惡氣,又讓範賢拿你無可奈何!範賢他老婆穆婉兒在咱們這地界有生意,你帶上一支小隊,我領你過去,把他的生意給攪和黃了!”

“好好好,這主意妙,可惜範賢他老婆不在裡頭,要不然我非他媽乾死他不可!”

小弟在一邊聽著直倒吸涼氣,勸說道:”二當家的,我聽說那範賢脾氣不壞,可是就是有個怪毛病,誰也不能惹他老婆,連一句重話都不能罵,要不然他非尋上門來報仇不可,你還是……”

【1842】窮凶極惡

這小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二當家的一巴掌扇在臉上。

“孬種!範賢有什麼可怕的,總有一天我非乾了他老婆不可!你看我這話就說了,他又能把我怎麼樣?三弟,咱們走!”

二當家的酒喝高了,走路腳都打顫。他讓手下喊幾個人過來跟自己去執行任務。

“搞範賢家產業這是出名的事兒,可不能把這名氣讓給彆人去做,二哥你帶自己最信得過最親近的人去!而且人不能多,你彆看那隻是一隻商隊裡麵,說不定混了龍王殿的人警惕性強的很。你帶上最好的兵最好的槍跟我走,悄悄摸摸的,不要驚動什麼東西。”

玉刀說的有道理二當家的也沒多想,他腦子昏昏沉沉的,都是醉意,也多想不了。

於是按照玉刀說的,他從金刀聯盟裡麵挑了自己最親信的10個人都拿上兩把快槍,腰裡還彆著炸彈。

等要出發之前二當家的清醒了過來說了聲等等。

“二哥怕範賢了,怕範賢咱們就不去。”

他就被冷風一吹有些醒了,的確覺得自己做的魯莽了,就讓自己手下先按照遇到說的地址去打聽,是否真的有一隻商隊在那裡,是否真的是範賢家的商隊。

他好言好語的勸,玉刀冷靜一下又等到了晚上,自己派出去的錢少,終於回來了,得到了肯定的答複。

“二哥,如果你怕了我就回去了,我這人沒彆的脾氣,就是不跟膽小鬼共事。”

看見二當家又來找自己,遇到這回忍不住冷言冷語的譏諷。

“放你娘的狗屁,我是膽小鬼,這天底下就沒有大膽的了走,今天老子非要給範賢家開洞放血,最好能雞的,這狗日的生氣,親自出來找我,我好把他頭上那玩意砍了!”

如果說剛才是喝醉了酒又被玉刀激了兩句說的糊塗話,此時此刻二當家是真的想要這麼乾了。

他已經準備的萬無一失,現在不動手更待何時呢?龍王,你在境內境外都這麼出名,今天老子就來破一破,你這英名!

帶上那10個親信,他和玉刀立刻出發。

打聽到的那隻商隊正在沙漠中渡夜,車隊安安靜靜地停在沙窩裡,一個人都沒有。

“兄弟們上,彆客氣,全都打死屍體,老子剁碎了給範賢寄過去!”

二當家的豪情萬丈的這一喊,把槍聲都喊響了,在寂靜漆黑的沙漠中,槍口吞吐著火舌,可是那幾輛停著的車卻毫發無損,倒下的是他身邊的兄弟。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他根本就來不及反應身邊帶來的清醒,便都被新中槍趴倒在地上,血把沙子都染紅了。他來不及痛苦或悲傷,順著沙坡就滾了下去,天旋地轉之間隻聽到槍口爆發著轟鳴,子彈擦著自己頭皮射下去。

他努力的想要往回射幾槍,然而根本是徒勞無功,沒過幾分鐘他的手就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腳槍被踢開。他摔得不輕,連站起來都不太容易,腦子裡昏昏沉沉的,有種想吐的感覺,更彆說是開槍反擊了。

“你!!!”

等他被人拎著頭發抬起頭來時,看見笑著走過來的,玉刀他的心跳都停止了似的,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兩眼通紅,那兩顆眼珠子恨不得從眼眶裡彈出來,射穿這個叛徒。

“你這個叛徒!”

玉刀一點都不生氣,而是冷笑了一聲。

“你 不懂規矩,你和金刀這兩個狗日的不懂規矩,還說我是叛徒?”

“我不懂什麼規矩?!咱們這沙漠裡有什麼規矩是要做叛徒的?!”

“寧惹閻王不惹龍王。”

玉刀冷冰冰的,說了這句順口溜,然後他飛起腳就踢在二當家的臉上,直接把二當家下巴給踢斷了。

“這 就是咱們沙漠裡的規矩,你倒是一句童謠兒歌是嗎?這是保命的規矩!你和金刀要把咱們沙漠裡這群人都給坑死,你倆如果把龍王引過來,我們都得陪你死!”

他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肌肉都扭成了一團,不像是陰謀得逞後的開心,倒像是大難逃生後的餘慶。而就在這個時候二當家的看清了他身後的沙丘上站著許多人,剛才自己的兄弟就是被這些人埋伏著打死的,這些人不全是玉刀的手下。玉刀手下沒有這麼多人。

“好奇這些人為什麼幫我是嗎?我告訴你,咱們這附近所有的雇傭兵組織都出了人,今天就是要滅了你這狗日的。”

聽到這話二當家一下子像是被抽了脊梁骨一樣癱軟下去,他知道自己完了,哪怕金刀聯盟的人趕過來救他,也來不及救了。

“玉刀兄弟怎麼處理這孫子?”

“這狗日的不就嘴巴能耐嗎?給我打爛他的嘴。他還想乾龍王的老婆,給老子把他下麵那玩意兒割了,扔到外麵去喂狼。然後把腦袋割了送回到境內去。算了,我親自去送……”

這些事都是玉刀親口跟範賢說的,但範賢隻簡化的對馬國德說了個大概。

“境外的幾個新朋友幫我殺了他。”

馬國德又不是小孩子,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被糊弄過去?

“新朋友你是說玉刀,他怎麼是你朋友?”

“原來不算朋友吧。後來我放了句話給他,我說金刀聯盟的二當家嘴巴太不乾淨了,我想出境親自去會會他們,順便也把沙漠裡這些人都見一見。這玉刀自己要跟我認朋友。”

範賢說的輕描淡寫,馬國德汗毛都立起來了。這哪兒是要認朋友呀,這是要求饒。

“玉刀人呢?”

“我跟他說他們在境外手腳不乾淨,我還是要出去找他們聊聊,他自己留下了一根手指頭向我發誓,這輩子永不入華國境內。我看他挺有誠意的,就讓他回去了。”

隻是一句話而已,便讓那些刀口上舔血,窮凶極惡的人,嚇得肝膽俱裂,再也不敢入華國。

馬國德張大著嘴,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1843】找到藥方

北疆境外沙漠裡的這些人,早就是馬國德和主人的心頭大患了,一直想除掉,可是一直也除不乾淨。

真想不到範賢這一句話就換來了幾十年的太平,北疆這邊的老百姓再也不用擔心被這群混蛋騷擾了。

“範賢你真的太厲害了,我佩服你。如果我再年輕個二三十歲,或者我抹得下這張老臉來,我今天就要跪地認你這個師父。”

馬國德這番話說的誠心誠意的,可是範賢卻一點都不動容。他知道馬國德的意思是想把他留下來,可是他做這麼多也無非就是不想留下來,他想要回到江州去陪他老婆孩子。現在在這裡和馬國德囉嗦這些,隻是不想讓穆婉兒也跟著他東躲西藏,他想和穆婉兒過坦坦蕩蕩的生活,但是再也不想管江湖上這些瑣碎的事兒了。

“你彆拜我,你和你的主人未必不能除掉那些人。再給你們一些時間,他們也沒有多少年好日子過了。反而是他們現在這樣答應了不再來騷擾我國邊境的那些老百姓,倒是讓你們沒有理由去動手,束縛了你們的手腳,不能把他們斬草除根。”

“能做是能做,可是要付出代價。代價不論多少都是人命。你我手底下都有兄弟,都不想看到兄弟死。像你這樣兵不血刃就能解決事情多好。”

“話是這麼說,可老哥你已經答應了,我說出口的話就不能反悔。你的手下那些兄弟還叫你一聲首長,首長可不能把說出來的話又吞回去。”

“你要彆的我都能答應你,哪怕你要當我這個首長,我讓給你,或者你要我家產,我隻要有一分就給你一分。唯獨這個我答應不了你,我做不了主,我私心也不想讓你走。”

話已經說破了,馬國德知道繼續迂回也沒有意思了,索性就和範賢說開了。範賢在心裡罵了句臟話,這老東西現在開始耍無賴了,麵子都不要了,死活就是要把他留下來。

看來硬的不行,就隻能和他來軟的了。

“馬首長,我又不是死了,我就住在江州,我老婆那麼大的產業也不可能拋下不要。如果真有什麼事兒,你就到江州來找我,我也不可能看著不管。”

“範賢天下大事,難道還比不上兒女情長嗎?你為了一個女人要拋棄全天下的不管嗎?”

這簡直是荒唐男人,哪個不是建功立業的,為了女人隱居起來,天天洗衣做飯,那成什麼了?!

範賢心裡一陣煩躁,他兒子都快出生了,現在還待在這兒,跟這群大老粗掰扯著。

這到底有什麼可掰扯的,誰愛建功立業誰建功立業去,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他唾手可得的東西,哪裡比得上他老婆重要呢?

這些家夥總是喜歡以己奪人,拿他們自己來猜,他總認為自己寶貝的不得了的東西,他一定也愛不釋手。可他壓根兒就不在乎。

權力,虛名財產都不如一個家對他來說更重要。

現在他和馬國德算是說到死胡同了,看馬國德的樣子不會鬆口,不過這倒也是,馬國德上麵還有個主人,那主人想留住他,馬國德自己也不敢做主。

但是他心裡有火氣,哼了一聲,手掌輕輕地放在桌子上,那桌子無聲地裂成了一地碎片,馬國德倒吸了一口涼氣。

“範賢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你也不要怪彆人,誰怪老天把你生的那麼強,你今天就是把我拍成一堆碎片,我都不可能答應你。”

這話一半真心一半恭維,範賢聽了卻煩的不得了。

其他幾個小兵還跟著附和,紛紛誇起範賢厲害,托他的馬屁。

馬國德又說:”範賢我說的那些都是真心話。我對你既有羨慕嫉妒也有愛才之心。你開條件隻要你願意留下來,什麼條件我們都能答應你。”馬國德說完又開玩笑的,”隻要你彆管我要我老婆。男人可不能拿自己的老婆當籌碼。”

馬國德的老婆都50多了,這就是句玩笑話,大家哈哈大笑,氣氛一下子也緩和了。

這場麵倒的確是挺搞笑的,首長這樣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角色,為了留一個人才,可以說是傾儘所有。

但是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覺得馬國德做的太離譜了,請問一下留住的這個人是範賢。

範賢值得。

能居人上者都有一股死皮賴臉的性格,馬國德暫時是不會鬆口的。範賢看他這樣也就不再說什麼了。等著主人醒了以後,另外再找機會吧。

大不了他就賴在江州,什麼事兒也不管什麼事兒也不問。馬國德和他的主人怎麼能把自己綁著來吧。

“再說了你現在還有事兒沒忙完呢,聶斬還在外麵竄呢,他那個藥方……”

馬國德隻把話說到了一半,外麵人多眼雜,他就不再說了,擺了擺手讓人出去和範賢單獨聊天。

“對付聶斬你有什麼辦法嗎?主人也快醒了。等他醒後也許聶斬會有所忌憚,不敢亂來。”

曾經他們最擔心的聶斬,現在就像過街老鼠一樣在外麵亂竄,儘管還沒逮住他,可是馬國德心裡已經十拿九穩了。

範賢卻不這麼想提到聶斬,範賢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往嘴裡扔了一根煙,叼著抽了起來。

“你主人還有多久醒?”

“如果說最快一天最慢也就三天。”

“我問的不是這個,我問的是你主人還需要有多久?他昏迷這事兒,外麵已經有猜測了。必須讓他儘快露麵,以安定現在這亂紛紛的江湖。”

馬國德恍然大悟,原來範賢說的是這個意思。

“兩三天吧,真的不能更久了。”

“那我們要加快速度了,必須儘快把聶斬的藥方找到,留給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範賢說的很嚴肅。

【1844】禍從天上來

“你的主人醒了,一定饒不了聶斬對嗎?”

“饒他?你怕不是在和我說笑話。”

“你都知道他必死無疑了,他自己能不知道嗎?他被逼急了,會乾出什麼事兒來?”

馬國德倒吸了一口涼氣,捏著拳頭罵了句畜生。

“這家夥難道真的要為了一己私欲讓整個江湖陷入腥風血雨,他這麼做究竟有什麼好處呢?他自己都受了那麼重的傷,根本就不可能再成為天下第一了,他何必還要這樣拖累彆人呢?”

“大概沒什麼目的,隻是為了爭那一口氣。”

“一口氣?神經病。”

馬國德這樣的人是永遠都無法理解江湖中人,那爭強好勝想要攀登武學高峰的新的。

一旦聶斬知道自己無法再做到那個目標,他寧願毀了一切。

其實老天爺還是挺公平的,他隻不過是愛開玩笑。聶斬明明有感情,那麼好的妻子尊重他的徒弟,他卻不珍惜,一心想要做天下第一。

不過範賢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有讓全天下人都羨慕的天賦和實力,可是他想要的卻就是一個平平淡淡的家庭。

大概人就是貪心的吧,越有什麼就越不珍惜什麼,越是沒有什麼就越想得到什麼。

聶斬如同驚弓之鳥,在衝州四處躲藏。

馬國德聽了範賢的建議,將衝州圍了起來。

馬國德不準範賢離開衝州,範賢就隻能天天拎著魚竿出去釣魚。

江湖上的人也得到消息說是龍王藏在衝州呢,紛紛前來想要請他重出江湖。

“我不能坐這個龍王,我是一個私生子。”

範賢很乾脆利落的拒絕到,哪怕這群人恨不得給他跪下,他也絕不鬆口。

這些事情就鬨得很尷尬了,他們都希望給範賢編個借口圓過去,偏偏範賢自己不肯用任何借口。

“那怎麼可能啊,一定是有誤會!我們已經逮到顧亞了,把他挫骨揚灰。現在就還隻剩一個呂無雙,等抓到他之後,一定要他跪在你麵前謝罪,親口向全天下澄清!龍王啊,現在江湖亂成這樣,你不能不管啊!”

範賢還是那副穩坐釣魚台的樣子,好像聾了一樣。

等到天黑了,他扛著釣竿就回家。

“這事兒你們找我沒用。我的身世我也是聽範伯駒說的。呂無雙沒有胡說八道,他說的那些就是範伯駒說的那些。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這些江湖族老都急得要死。

以前龍王主持公道的時候,他無心權利隻要這江湖太平,其他東西自己都不管。所以底下的那些小家族能夠發展的很好,大家族也不用擔心有人對他們虎視眈眈。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每個人都野心勃勃,小的家族擔心自己會負麵,大的家族又擔心到手的權利會被彆人奪走,他們連走在路上都擔心會被什麼人暗算。明明是朗朗乾坤,可他們卻好像行走在黑夜中一樣,明明是在都市裡,他們就覺得自己是在豺狼虎豹彙聚的叢林中似的。最可惡的是,他們還沒有警察保護,在最初的混亂之後,那些世俗中的普通人已經被警察密切保護起來,江湖人如果傷他們就會受到嚴厲的處罰。可是這些江湖人自己卻得不到這樣的待遇,他們打了就是打了,死了就是死了,沒有人來管他們,也沒有人給他們主持公道,他們隻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來為自己的安全保駕護航,那就是鬥,無休無止的鬥!

所有人都不想鬥,所有人卻又不得不鬥。

最開始藏著壞心眼兒,想要看範賢笑話的那幾個家夥,都已經不知道死在哪兒去了。他們有的真的被打死了,有的不敢露頭。現在所有人都拍著胸脯說,自己從最開始就不相信呂無雙的那些鬼話,最初就是堅信範賢沒問題的。聶斬本來想用這段往事搓一搓範賢的威風,才想到弄巧成拙,現在範賢的威望反而比出事之前更盛了。

見求範賢沒用,他們就另想了一個辦法,想去江州求穆婉兒。

可是求穆婉兒更不現實,他們連江州都進不去。龍王早有命令,不許任何江湖人進江州,其實他現在不做龍王了,吳峰依舊恪守著這命令。

江州也找不到辦法,這群人窮途末路,實在沒有彆的方法了,眼看著越來越亂,這世道大不如前。世俗中的人生活蒸蒸日上,他們卻天天提心吊膽,不由悲從中來。他們心裡恨呂無雙,也恨自己。當然也恨範賢。可是這兩個家夥一個找不著蹤影,另一個根本不受脅迫。

窮途末路之下,有人想到了最後一個辦法。

“你們有沒有仔細品龍王的話的意思?他說他知道的一切都是範伯駒告訴他的。那如果範伯駒說自己說的都是假的,龍王豈不就回心轉意了嗎?”

大家像是在黑夜中迷路的人看見了光一樣。

“你小子說的有道理啊,隻要範伯駒鬆口,龍王就不會再為自己的身世自卑了!我們上京州找範伯駒!”

這夥人便浩浩蕩蕩地上了京州。

這回範伯駒倒了大黴了。

範賢饒了他一條命,他本來心裡打定主意,從此以後不再問世事和範賢的恩怨到此為止,從此以後他不會再找範賢報仇,但是他也不認識範賢這家夥。

沒想到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有天一開門就看到家門口擠了上百號人,門口的門衛急得滿頭大汗。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範伯駒!範賢的身世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我們說實話,不要再騙範賢,也不要再騙我們了!”

“如果你今天繼續騙我們,我們絕對饒不了你!”

這夥從全國各地來的江湖遊俠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氣了,現在跟範伯駒哪有好臉色看?

看他們這個樣子,如果範伯駒一句話說錯,他們就會衝上來,把範伯駒撕碎了都有可能。

【1845】心軟

“範賢的事你們找範賢去,找我乾什麼?”

範伯駒臉一黑轉身往後,立刻讓門衛關門,彆放這群家夥進來,但有人反應比較快,已經衝上去一把,抓住了範伯駒的胳膊,不讓他走。

“你和龍王胡說八道,親兒子都不認,硬把他推到彆人家去!為了娶你那小老婆汙蔑龍王這件事,我們不找你算賬找誰?!”

“彆讓這王八羔子走,一定要叫他說清楚!”

“你要不要臉,為了娶個小的把大老婆逼死了,現在連大兒子都不認,在那裡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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