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的到來很奇怪,不會是個偶然。
她來這兒,也許是發現了自己的藏身之處,過來先試探一下的。
陸雪不是範家人,守墓人不認識,她來這兒,守墓人一時半會兒不會起警覺,如果是範伯駒親自來,守墓人和範賢就會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應對,絕對不會留破綻的。
可是陸雪來了,守墓人沒注意到。
不行,如果殺了人,那他的身份也曝光了,他就不能和守墓人去清江了。
媽媽也一定好希望他可以平安地活下去。
報仇很重要,可是報仇沒有好好地活下去重要,範勞描述的生活,範賢太想要了,他不想毀掉那樣的幻想。
猶豫了再三之後,範賢決定不動手,過一會兒等陸雪走了以後,自己再提醒守墓人。
而且,陸雪沒看見自己,應該也不至於有危險。
大不了明天一大早他們就搬走,逃到清江去,清江裡這兒非常遠,範伯駒鞭長莫及,是管不了他的。
範賢的這個決定,讓他後悔了一輩子。
後來很多年,他不敢想,也不敢回憶。
這絕對是他記憶裡最痛的一個疤。
範勞和陸雪在外麵聊著天,範勞問了很多魏文君的事,陸雪這個人精,一一都答了上來。
為了贏魏文君,搶到範伯駒,陸雪可是仔細研究過魏文君的,現在的陸雪,恐怕比任何人都了解魏文君。
過了一會兒,陸雪就說告辭了,等確定了陸雪離開了,範勞才讓範賢出來。
範賢一出來,就說明了陸雪的身份,範勞很吃驚。
“不過你彆怕,我明天一大早就帶你離開。以後有叔叔在,沒有人能欺負你。”
範勞連夜把行李收拾好,晚上關了燈睡覺,他決定第二天一大早,先把範賢送回清江,然後自己再去跟範伯駒請辭。
隻要範賢離開了,他們都安全了。
晚上兩個人擠在了小小的床上,冬天這回睡,兩個人也不覺得冷,範賢有戰氣護體,一點兒也不冷,可範勞還是把他的腳抱在了懷裡,結果範賢用戰氣周轉,被窩裡熱得像是暖爐一樣。
“嗬嗬,你的腳可真熱,我習慣了,我兒子小的時候,我也這樣給他暖腳。好孩子,睡覺吧,明天一大早,你就可以到清江了,具體的人我已經安排好了,會有人接應你的。”
範賢昏昏沉沉的,總有些擔心,可聽到了範勞的呼嚕聲,和外麵的雨聲,他逐漸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忽然睜開了眼睛,好像是心中有感應似的,一睜開眼睛,他猛地就看見黑夜中,有一張臉,正在對自己笑。
那張臉,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範賢會醒,然後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舉起了刀子朝著範賢的身上紮過來。
範賢猛地一躲,戰氣讓他的動作變得非常靈敏,那把刀子擦著他的臉劃過,他疼得慘叫了一聲,範勞也醒了。
“你是誰?!”
範勞大吼著,然後那個影衛殺手一點兒也不害怕,反而更猖狂了。
“既然被你發現了,我就不演了,我今晚是來要這小東西狗命的,你彆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