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
讓範賢很驚喜,範伯樂現在是清醒的。
隻是那眼神,那麼無助和痛苦。
“你記得自己是誰呢?”
“伯樂。你是,他們派來,看著我的,為什麼不,殺了我,我,生不如死。”
範賢上去按著他的穴位,那個穴道在脖子的位置,範伯樂以為範賢要殺他,就閉上眼睛,安心等死。
可沒想到,範賢沒動手,範伯樂驚愕地睜開眼睛,看見範賢在他對麵坐下。
“我給你點了穴位,三天之內,你的體內不會有戰氣。你是被戰氣衝亂了神智,你和人比試,被人打傷了麼?”
範伯樂張著嘴說不出話來,呆呆地看著範賢,對範賢的話充耳不聞。
過了好半天之後,他問:“你是文君和誰的孩子?”
範賢語塞,不是範伯駒的孩子,可對著範伯樂,他也叫不出一聲爸。
“我是賀一行的徒弟,他讓我來看看你。二十幾年前,他來找過你,可是範伯駒不準他見你。”
“一行,我讓他彆來了。是我讓他走的。我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都是我自找的。我把自己害了,愧對家裡的期望,也愧對文君……”
還好點了穴,要不然範伯樂又要發瘋了,他的眼淚止不住地留這,哭得傷心得像是個孩子。
“一行怎麼樣了?”
範賢長歎了一口氣:“師父已經駕鶴了。他讓我問問你,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是範賢想知道,可如果不說賀一行的名字,恐怕範伯樂會把這個秘密帶到墳墓裡去。
“我,我……”範伯樂咬著牙齒,糾結了很久之後,才說,“我吃了藥。”
“藥?!”
範賢感覺腦子裡像是被一道閃電劈過了一樣。
“你不知道,那種藥……”範伯樂很痛苦,說,“可以讓人的修為大漲,戰氣翻數百倍。我吃下去之後,很快經脈就像是燒起來一樣痛苦,後來我就懵懵懂懂,一會兒覺得腦子像是燒起來一樣疼,很少有清醒的時候。這些年,才逐漸你平靜下來。”
是藥修。
範賢之前從來沒想過,範伯樂竟然是被藥修弄瘋的!
可按照範伯樂的說法,這藥物至少和軍師用的是一個級彆的。
那個是後林霑還沒有製藥呢,範伯樂哪兒弄來的藥?
“那種藥,你怎麼會弄到。這種藥這幾年江湖上才有的,我很小的時候還沒有。”
“是我弟弟給我的。都是我不好,我辜負了他的期望。”
範賢的腦子裡嗡地一聲,直接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範伯駒害的你?!”
範賢懵了,範伯樂也聽懵了。
“不,不是他害的我。是我自己要吃的。文君是江湖第一魏家的女兒,魏家人不肯把她嫁給我。伯駒替我想的辦法,如果我們範家也可以成為江湖第一家族,我和她就門當戶對了。以我當時的能耐,隻要在春會上贏了所有人,一定就可以一躍成名。可是魏文道很強,我能和他打平手,卻不一定能贏他。伯樂說,這世界上有一種藥,可以讓人立刻增長功力,我才讓他去找的,可惜我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