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境外沙漠裡的這些人,早就是馬國德和主人的心頭大患了,一直想除掉,可是一直也除不乾淨。
真想不到範賢這一句話就換來了幾十年的太平,北疆這邊的老百姓再也不用擔心被這群混蛋騷擾了。
“範賢你真的太厲害了,我佩服你。如果我再年輕個二三十歲,或者我抹得下這張老臉來,我今天就要跪地認你這個師父。”
馬國德這番話說的誠心誠意的,可是範賢卻一點都不動容。他知道馬國德的意思是想把他留下來,可是他做這麼多也無非就是不想留下來,他想要回到江州去陪他老婆孩子。現在在這裡和馬國德囉嗦這些,隻是不想讓穆婉兒也跟著他東躲西藏,他想和穆婉兒過坦坦蕩蕩的生活,但是再也不想管江湖上這些瑣碎的事兒了。
“你彆拜我,你和你的主人未必不能除掉那些人。再給你們一些時間,他們也沒有多少年好日子過了。反而是他們現在這樣答應了不再來騷擾我國邊境的那些老百姓,倒是讓你們沒有理由去動手,束縛了你們的手腳,不能把他們斬草除根。”
“能做是能做,可是要付出代價。代價不論多少都是人命。你我手底下都有兄弟,都不想看到兄弟死。像你這樣兵不血刃就能解決事情多好。”
“話是這麼說,可老哥你已經答應了,我說出口的話就不能反悔。你的手下那些兄弟還叫你一聲首長,首長可不能把說出來的話又吞回去。”
“你要彆的我都能答應你,哪怕你要當我這個首長,我讓給你,或者你要我家產,我隻要有一分就給你一分。唯獨這個我答應不了你,我做不了主,我私心也不想讓你走。”
話已經說破了,馬國德知道繼續迂回也沒有意思了,索性就和範賢說開了。範賢在心裡罵了句臟話,這老東西現在開始耍無賴了,麵子都不要了,死活就是要把他留下來。
看來硬的不行,就隻能和他來軟的了。
“馬首長,我又不是死了,我就住在江州,我老婆那麼大的產業也不可能拋下不要。如果真有什麼事兒,你就到江州來找我,我也不可能看著不管。”
“範賢天下大事,難道還比不上兒女情長嗎?你為了一個女人要拋棄全天下的不管嗎?”
這簡直是荒唐男人,哪個不是建功立業的,為了女人隱居起來,天天洗衣做飯,那成什麼了?!
範賢心裡一陣煩躁,他兒子都快出生了,現在還待在這兒,跟這群大老粗掰扯著。
這到底有什麼可掰扯的,誰愛建功立業誰建功立業去,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他唾手可得的東西,哪裡比得上他老婆重要呢?
這些家夥總是喜歡以己奪人,拿他們自己來猜,他總認為自己寶貝的不得了的東西,他一定也愛不釋手。可他壓根兒就不在乎。
權力,虛名財產都不如一個家對他來說更重要。
現在他和馬國德算是說到死胡同了,看馬國德的樣子不會鬆口,不過這倒也是,馬國德上麵還有個主人,那主人想留住他,馬國德自己也不敢做主。
但是他心裡有火氣,哼了一聲,手掌輕輕地放在桌子上,那桌子無聲地裂成了一地碎片,馬國德倒吸了一口涼氣。
“範賢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你也不要怪彆人,誰怪老天把你生的那麼強,你今天就是把我拍成一堆碎片,我都不可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