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冉自己也算是離經叛道了,可實在是做不到範賢的份兒上,這個家夥說不喜歡江湖,就要叫江湖消失!說得那麼輕描淡寫,似乎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開玩笑也沒有這麼開的。
但很快,魏冉就從恐懼變成了一種深深的好奇,範賢有什麼辦法能把這個江湖滅了?
如果是彆人說這番話,他隻會覺得是對方在吹牛,可是範賢說這番話,他就不會這麼覺得。
他也覺得自己夠奇葩的,不擔心江湖的存亡,反而深深地好奇起來,範賢究竟有何種手段?
大概他對這個冷漠殘忍的群體已經毫無憐憫了,他家裡那些血親,甚至不如梁珍來得親近。
這群泡在江湖裡的人,掌握了太大的力量和權利,良知似乎已經麻木了。
他們即使殺了人,雙手染了血也不會害怕太久,這樣的一群人,和豺狼虎豹有什麼區彆?
當然魏冉不會虛偽地忘記了,自己也曾是這群人中的一個。
他馬上又想到,範賢要滅了江湖,難道是要把所有人都殺光麼?不,不可能,龍王不是這樣的人。
於是他從短暫的驚愕中很快平靜了下來,問範賢:“那需要我怎麼做?”
“到時候會告訴你。”
魏冉很快又問:“如果沒了江湖,你怎麼辦?還有你的龍王殿。他們怎麼會同意?”
範賢一陣笑,像是聽到了一個極其幼稚的傻問題。
“沒有了江湖,還要我乾什麼?”
他把這問題又反過來扔了回來,魏冉一頭霧水,心想沒錯啊,我要問的就是這個,可是範賢沒和他做太多的糾纏,就把電話給掛了。
範賢剛掛電話,葛平友就從後麵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小子還有心情釣魚?沒聽說範伯駒的事?京州亂成了一鍋粥。”
葛平友眉頭緊皺,欲言又止,說了許多鋪墊的話。範賢猜他肯定是受馬國德所托來做說客,因為憑他和葛平友的關係,老葛要說什麼從來不說廢話。
所以範賢就開門見山道:“京州的事我穩不下來。這裡麵有聶斬的手腳。你就算讓我出馬也沒用,除非我把龍王殿都搬到京州去,你問問馬國德敢不敢?”
龍王殿從不近京州,因為京州是首都,龍王殿這支強勁無比的力量過去,難免會引起那些政府高層的忌憚。
所以之前範賢就想好了,自己絕不去京州,把京州留給劉仕達的特彆行動組管。
後來特彆行動組被取消之後,他更是不準龍王殿進京州。
哪怕之前他的龍王殿在京州演了一場戲,很快也從京州撤得乾乾淨淨。
葛平友很為難,還好這個時候,馬國德也不打算藏了,急忙從後麵跑上來。
“敢,有什麼不敢的?!範賢,現在全天下亂得一塌糊塗。你哪怕不想做這個龍王,不想要這個虛名,總不能看著那些老百姓吃苦不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