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那兒,愣愣的看著女孩子走了。
肇小雨坐下跟我說。
“阿丙算的那數字,我看出來點門道來,但是隻是很少的一部分。”
肇小雨把紙放下。
“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兩個五是十,加上六,是十六,二五七就是十七,如果二五六相加是十三,二五七相加就是十四,不管怎麼樣都是連數,這就是段神數中的相聯。”
段神數,父親阿木和我說過,但是隻是說過,我隻知道段神數這個名子。
我聽不懂,肇小雨說的是什麼意思。
“阿丙隻是算到了初步,段神數是東北段家的一種詭異的算數,童謠《馬蘭開花》在東北流傳起來的,想解開那個小女孩子為什麼總是找你,總是用心對你唱童謠,讓你害怕,恐懼,這就需要這段神數。”
“那你知道多少?”
“不多,阿丙竟然能算,雖然是初步的,開始,但是這也很神奇了。”
“那怎麼辦?”
“去段家。”
我一愣,段家?這段家竟然還有人?
“明天我帶你去段家。”
我希望這件事能解決掉,那麼不管是離開青陵,還是不守陵了,都沒有問題了,但是我一直就沒有放棄守青陵的想法,因為父親阿木死的時候跟我說過,不管誰不管了,我也要守著青陵,就算是為父親,我也要守下去。
第二天,背著包,出庫裡,也許以後我總會出庫裡的,也許一切都會改變的。
段家營盤村,一個大院子,高牆,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
漆黑的大門,肇小雨敲門,半天才出來人。
一個老太太,看到肇小雨,半天才問。
“找誰?”
“段大爺。”
老太太沒說話,讓開了,讓我們進去,客廳陰仄,讓人感覺到壓抑。
半天,老太太拉著老頭子的手出來。
“眼睛全瞎了。”
老頭坐下了。
“段大爺,我是肇家的丫頭。”
“噢,你父親還好嗎?”
“死好幾年了。”
我聽著,不說話,老頭的眼睛雖然瞎了,但是還是在動著,翻著,露出來的眼白太多,看著有點嚇人。
“丫頭,有什麼事情嗎?”
“段神數。”
老頭子的眼睛翻得隻剩下眼白了,我心直突突。
老太太說。
“如果是為這事,就算了,他就是因為這個眼睛瞎的。”
老太太說完,看著老頭子,老頭子沉默了一會兒。
“我欠肇家一個人情,這個人情,我要還。”
老太太歎了口氣。
“你把命弄沒了,就舒服了。”
老太太出去燒水。
段老頭子手指一直在動著,左手的手指,不是機械的,也不是神經的,動起來,沒有規律,似乎在計算著什麼。
肇小雨說了那個唱童謠女孩子的事情。
“那是叫鬼曲童間,是童謠,童謠就是讖,就是預言,這首童謠到底傳唱了多少年,我也不知道,我小的時候就聽到過,孩子們都在唱,更多的是女孩子在唱,那麼這個預言是什麼?”
段老頭子竟然反問我們。
當然,這是一種說話的方式,表示段老頭子的思考,我們看著。
老太太進來,泡上茶,給我們倒上的時候,很不滿,茶水都出來了。
老太太出去,段老頭子端起來茶,很準確的,如同有眼睛一樣。
這讓我很吃驚。
突然,裡麵傳來的哭聲,嚇得我汗都出來了。
“好了,明天你們再來,九點以後。”
那哭的聲音是一個女孩子,八九歲,十來歲,確定不了。
我們從段老頭子家裡出來,我的汗都把後麵的衣服打濕了。
肇小雨帶著我出了營盤村,坐車到縣裡,找旅館住下。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問肇小雨。
“那段老頭子說是眼睛瞎了,可是他端茶水可是很精準的。”
“那個位置你看到沒有,杯子端起來,在杯子下麵有一個圈兒,那是放杯子的,是固定的,這沒有什麼奇怪的,隻是久了,茶水浸泡,看不太清楚罷了。”
肇小雨到底是心思,大概我是太緊張了。
“可是那哭聲呢?那是小女孩子的哭聲。”
肇小雨沉默了,看來這件事在她的心裡也是有一種壓力,有一種恐懼感。
“我和段家也是接觸不多,隻是我父親小的時候帶我去過幾次,父親死後,就再也沒有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