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擺著菜。
“坐下吧。”
我倒上酒,就是想喝酒。
藍星月在縣裡,我也並不覺得奇怪。
她告訴我,這是她太爺爺留下來的房子,她有空就到這兒住上幾天。
“還有幾天就過大年了,你不回紅岩嗎?”
“我很少在紅岩過年,因為我要在這兒陪著太爺爺過年。”
藍星月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遺像,是一個慈祥的老人。
藍星月沒有問我庫裡的情況,似乎她看出來了,我不喜歡庫裡。
那天,我喝得趴下了,在藍星月的樓下住的。
早晨起來,坐在那兒,頭發暈,事實上,這樣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這個我很清楚。
我起身要走,藍星月把麵具戴摘下來了。
“你們紅岩人為什麼喜歡戴上麵具呢?”
“也許和戴口罩一樣吧。”
藍星月衝我笑了一下,我出來,外麵很冷,我緊了緊衣服,低頭往回走。
阿達宜開著車在四處的看著,看以我,把車停下。
她拉我上車。
“你自己在縣裡瞎逛什麼?”
我不說話,阿達宜有了車票,采購的時候,都是她開車帶著三哥到縣裡來采購的,我一次沒有坐過。
這是馬平給弄來的車。
車開到山下,上山。
“你怎麼一句話也不說?有病了?”
我搖頭,回庫裡,回自己的房子,插上門就睡了。
半夜我睡了,去石頭床那兒坐著,很冷,雖然庫裡比外麵溫暖,但是這是北方的極寒之地,半夜還是很冷的。
坐在那兒,打哆嗦,我不想回去,回房間,我感覺害怕,不知道為什麼。
三哥阿來上來了。
“五弟,你沒事吧?我起夜,看到這兒有人,知道是你。”
三哥阿來把棉大衣給我披上了。
“沒事就回房間吧,彆凍病了,不管什麼事,都會過去的。”
三哥阿來回去了,我動了讓三哥阿來來當管事,我上山,隻讀我的書。
我這是逃避,確實是如此,我現在不怕死了,可是我傷不起了。
天亮,我去找茶期,說這事,他瞪大眼睛看著我很久,上來就抽了我一個嘴巴子,打得我愣怔了半天。
“你真是白費了心血,如果你阿來行,能當管事的,我早就把你埋了,你還能活到今天?不知道多少人給我扛災擋禍的,你還有臉跑到這兒說這個?”
我被茶期徹底的是罵醒了,是呀,現在我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而是哈達家族的,是大家的。
我坐在半山腰,想了一天,天黑去了地宮,找到哈達冷水。
“你把地宮裡的一切都告訴我,你知道的。”
“你算老幾?”
“哈達冷水,我是管事,你是哈達家族的人,我隨時可以讓你成人彘,你信不?”
哈達冷水一激靈。
“明天你來,我會寫出來的。”
“不要忘記了,我可以多給你一天,少一件都不行。”
哈達冷水的眼睛裡有了恐懼,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人彘是哈達家族最殘忍的一種刑罰,其實是宮裡的刑罰,哈達家族的人從來沒有用過。
人彘是實在太殘忍了,把能割掉的都害提,能挖的挖了,最後往耳朵灌銅水,就這個刑罰,甚至都沒有人願意提起來。
特麼的太嚇人,那哈達冷水也是被嚇住了,他對我不了解,所以也不敢說,我敢不敢用這人彘。
我坐在管事房,哈達宜告訴我,後天就過年了,一切都準備好了,大家要不要聚在一起,弄篝火。
“今天不聚,以各家為主,不準串家,不放煙火。”
哈達宜愣了一下,不明白我這是什麼意思。
“明天封村,所有的人都不能進,也不能離開。”
哈達宜想了半天,大概是想問我為什麼,她沒有問。
這兩年來,每當過年的時候,就會出點事,讓我的心裡有了陰影。
力夫一竟然在年前回來了,這讓我心裡發毛。
我沒有去上山問,有茶期,想必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我去地宮,去哈達冷水那兒。
他給我了十幾頁紙,上麵寫滿了守宮文。
這個我學會了,看來哈達冷水是害怕了。
哈達冷水害怕了,但是還是沒有服。
“媚媚的屍體有一點問題,同樣處理。”
我走了,每次去地宮,我的心都揪著的難受。
回到管事房,我看著這十幾頁紙,用筆圈著,我知道的,沒用的我圈掉了,剩下的兩條,我看著,讓我冷汗直冒。
就這兩條,我看了十幾遍,沒有明白是什麼意思,讓我冒冷汗的是,我意識到,這兩條肯定是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