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星月的話,讓我莫名其妙,她說完走了,我還愣在那兒,這怎麼可能呢?
藍星月告訴我,苦儘甘來。
“苦儘甘來?”
我說著,這話是什麼意思?
死了,就幸福了,沒有痛苦了,這叫苦儘甘來?
人死是有定數的,不是你想死就死的。
定數不到,你想死,就是從二十層樓跳下來,你也摔不死,如果定數到了,馬蹄坑裡的水都能把人淹死。
我等著,等著苦儘甘來。
人等死的感覺是異樣的,恐懼先來,然後就是平靜,如同跑完馬拉鬆一樣,整個人都鬆跨下來,然後又是鬆跨下來之後的,肌肉的疼痛。
反正太複雜了,這一個小時差點沒把我折磨死。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什麼叫無奈,什麼叫無助。
合調來了,大響,在庫裡。
那合調壯觀,雄偉,讓整個人為之一震。
我聽著,完全就浸入到了這合調之中去了,整個人仿佛就是在春天裡一樣,這種死法,到也是完美了。
一個多小時,合調停下來了,我激靈一下醒過來,眼前的一切,讓我驚呆了。
庫裡的花兒開了,積雪全部化掉了,小草綠了,遠山上的還是白的,可是庫裡就已經是在春季了,這比正常的春天到來,要提前了兩個多月,這就是藍星月所說的,苦儘甘來嗎?
她是怎麼知道的?
我進管事房,三哥阿來和哈達宜都在。
三哥阿來不安的走來走去的,似乎就要瘋了一樣。
“五弟,這反常的現象,恐怕庫裡要來了大難了。”
“合調不是停下來了嗎?一切都結束了,我們可以享受這提前來的春天,可以享受這美好的陽光,鮮花,空氣……”
如果是不是藍星月這樣提醒我,恐怕我比三哥阿來還要瘋。
三哥阿來不相信,出去四處的轉著,想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阿宜,給旅遊局長打電話,開村。”
哈達宜坐在那兒發呆很久,才反應過來,跑出去,到村口去打電話。
這突然其來的幸福,我感覺都如同假的一樣,特麼的,壞的太多了,是要來點好事了。
遊客進村了,記者小田也來了。
我請小田喝酒吃飯,聊到了哈達長山,她說,哈達長山找過我,去費阿拉城說服那個老頭,但是她連門都沒有進去。
這個哈達長山是真的執著,就是想回費阿拉城。
我們正喝著,茶期帶著哈達秋野進來了。
“阿洛,她要在這兒住上一段日子,你照顧我。”
茶期走了,這個哈達秋野真的來了,茶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讓哈達長山回去就不行?
哈達秋野坐到沙發上。
“你們這菜也能吃?這酒能也喝?難聞死了。”
“哈達秋野,你這是在庫裡,不是你的費阿拉城。”
我不太高興。
“好了,你們先彆吃了,我去廚房弄菜,酒呢,我本來是給茶期帶的,他說不要,一會兒喝了。”
我到是要看看,哈達秋野能弄出來什麼。
一個多小時,六個菜上來了,確實是精致,每一盤都如詩如畫一樣。
“彆中看不中吃。”
這樣花哨的東西,我從來不相信。
先倒上酒,那酒一倒出來,滿屋子香氣,聞到了,渾身一震,感覺七竅全開了。
“這酒,百年了。”
吃那菜,確實是沒法比,說不上來的風味,反正讓你一下就感動掉了。
這哈達秋野竟然還有這個能耐。
“禦廚我們庫裡也有,也不比你差。”
“不比我差?差遠了,你沒說實話。”
確實是差遠了。
“那為什麼呢?”
“禦廚那手藝也是從我們這兒學去的。”
這話我不知道應該不應該相信。
“對了,你來庫裡乾什麼?這是有墳墓的村子,不比費阿拉城。”
“就是來看看,聽說庫裡好,果然是,來了就是春天的景色,真是沒有想到,難怪都說好。”
我心想,那你是來著了。
哈達冷水竟然來了,我大驚失色。
我想起那句話“陰暗宮人淚後悔,重見天日,禍成水”,這可是白天,你晚上了來不行嗎?
我的汗下來了,這剛好,剛見到陽光,你就跳出來了,禍成水,禍連天呀,如水之禍,我腦袋頓時就亂了,瞪著哈達冷水。
哈達冷水進來,坐下,不說話。
我此刻的心情就是在零下四十度之上了。
看來這貨是想要我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