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凡也沒有想到，楚哲會突然從樓上跳下去。
他立刻跑到樓下，看到楚哲砸在車頂上，全身骨折，嘴裡噴出了血。
不過，對方還有一口氣在，並未死透。
楚遊下來以後，眼睛通紅，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卻是沒有辦法去救。
“殿主，我……”
楚遊哽咽起來，他知道古凡醫術通天，絕對可以救他的兒子。
可是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資格跟對方開口。
古凡麵無表情的看著，一句話不說，楚哲的生機一點點流失……直到咽氣。
楚遊癱在地上，心中徹底絕望了。
“送楚總回去。”古凡道。
應昌幾人，立刻過來把楚遊攙扶著上樓。
很快，何冬靈走來，道：“沒想到，你居然會見死不救，我以為你會看在楚總麵子上……”
“這是他自找的。”
古凡沉聲道：“死在楚哲手裡幾十條人命，全都是無辜的人。”
“如果我救了他，那幾十個家庭該怎麼辦，我跟拯救一個惡魔有什麼區彆。”
何冬靈嘴一撇，道：“如果是站在我的角度，我肯定會救，大不了永遠把他們趕出國外就好了。”
“但如果站在你的角度，你肯定也是對的，功過不能相抵。”
“楚哲犯下的錯，就必須要用他的命來承擔。”
古凡歎氣，他當時也心軟過，想要答應了楚遊，饒了楚哲一命。
可他最後還是忍住了。
為什麼？
因為他要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考慮問題，這個世界沒規矩不成方圓。
他是閻羅殿的殿主，手底下的所有兄弟，都要遵守曾經製定好的規則。
楚哲犯下的錯，死一百次都不夠，若是他答應了楚遊的請求，饒了對方。
以後他根本就無法在其它兄弟麵前立足。
“我欠楚遊的。”
古凡自言自語道。
隨後，他轉身回到樓上，楚遊躺在病床上，不斷咳嗽，還咳出了血。
“你們都出去，我跟楚總說兩句。”
古凡道。
應昌跟何冬靈都出去了，古凡眼睛盯著對方，道：“你恨我嗎。”
楚遊苦笑，“我……”他想說不恨，可是自己的兒子剛死，這句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古凡坐下來，平靜道：“這些年，你為我做了很多事，也慢慢的忽略了自己的兒子。”
“我坐牢這幾年，是你跟幾位兄弟發展閻羅殿，還把楚家打理的這麼好。”
“這也是我欠你的。”
“這次的事情，站在我的角度，你兒子必須要死，因為他害死了很多無辜的人，不死對不起天理。”
“但他的死，也跟我有關，因為我們是朋友，我本可以救他的。”
“他的死，我也有責任。”
話說到這裡，楚遊眼睛已經濕潤了，他剛要開口，古凡突然拿出了一把刀。
“我欠你的，恐怕很難還清了，我隻有這一條命可以給你。”
古凡握緊了刀，咬牙道：“做兄弟的，我不該這麼狠心，不該這麼冷血無情，我對不起你，我隻有用命還你。”
他猛地用刀刺自己的心臟。
“殿主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