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沒彆的事就回去吧,你明天還得上課呢。”楚夜揮了揮手道。
韓雨煙道:“我就不能多呆一會兒啊?”
楚夜道:“這黑燈瞎火的,你跟我孤男寡女呆在一起,就不怕清白不保?我可事先聲明,我絕對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楚夜讓她走,是免得她打擾自己,畢竟她在,賭場的人就會有幾分忌憚。
“咦……”韓雨煙不齒道,“那我也告訴你,本姑娘也不是什麼正人女子,誰怕誰啊!”
“我靠!”楚夜當即一聲驚歎,他才發現韓雨煙如此奔放,“沒想到咱倆都是臭不要臉的人啊!”
韓雨煙昂頭道:“臉是什麼東西,又不能當飯吃!”
他這話楚夜可就不同意了,好看的臉真的能當飯吃的,沒有一張俊俏的臉,有如何能成為小白臉吃軟飯呢?
韓雨煙目光直視,楚夜便攤了攤手道:“既然咱們都不是什麼好人,那麼就彆浪費時間了,你先脫還是我先脫?”
“啊?”韓雨煙眼珠子都快飛出來了,楚夜說話的進度,她的思維已經有些跟不上了。
“啊什麼啊,倆臭不要臉聚在一起,自然得乾些臭不要臉的事兒啊!”
韓雨煙縮了縮脖子,訕訕道:“啊哈,我突然想起來,我家裡的衣服好像還沒收誒,楚大哥,周末見!”
論及言辭的奔放,韓雨煙還是有些招架不住楚夜,當即腳底抹油。
隨著汽車轟鳴聲漸行漸遠,楚夜才又坐在院子裡,點起一根煙,悠悠自得道:“跟哥哥我耍嘴皮子,你還嫩點!”
韓雨煙離開後半小時,楚夜的家中,進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為首的是馮忠,他開口道:“先生,我是賭場的經理,我們懷疑你之前在賭場出老千,請跟我們走一趟。”
他身後跟著七八個打手,在後麵小聲議論著:“這裡似曾相識,我好像來過誒!”
“是啊,我也覺得這裡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了。”
這竊竊私語,清晰的傳入了楚夜的耳中,無疑,那些個打手裡麵,有三年前來這裡抓老頭子的。
楚夜起身,淡然的說道:“那就走吧,我等你們很久了。”
馮忠眉頭一皺,心中暗道:“等我們很久了?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心中隱隱升起一股不安的預感,但是楚夜畢竟隻是一個人,所謂雙拳不敵四手,他也沒太多想。
隨他們離開城中村,約莫二十分鐘後,馮忠等人帶著他出了城,來到一間廢棄的倉庫。
裡麵的燈光有些昏暗,地上滿是灰塵,擺著桌椅板凳,還有一張掉皮的沙發。
倉庫裡,有血腥味。
進了倉庫之後,楚夜四下打量一番,眉頭微微蹙起,恐怕三年前,老頭子也被他們帶來過這裡。
他們一群人把倉庫的門用鐵鏈鎖死,馮忠的臉色頓時變得狠厲起來。
“小子,敢在我們賭場贏錢,你怕是活膩了吧!”
七八人把他團團圍住,個個都凶神惡煞。
楚夜淡定的說道:“鴻升賭場,就是這麼發展起來的嗎,隻準彆人輸錢不準彆人贏錢?嗬……這如意算盤打得真是好,要是這樣下去,你們鴻升賭場的老板,早晚成為世界首富啊!”
馮忠臉色一冷:“死到臨頭還敢跟我耍嘴皮子!”
楚夜攤了攤手道:“都死到臨頭了你還不讓我耍耍嘴皮子?”
聽聞此言,馮忠不由說道:“我很欣賞你,這麼多年來,來到這個倉庫的人不少,你是第一個能這般談笑自若的人!然而這份膽氣,卻救不了你的命。”
“所以,你為什麼要跟我廢話,亮出你的刀子捅死我吧,就像你們捅死彆人一樣。”
馮忠卻是一笑,自顧的坐在沙發上,道:“不不不,我們鴻升賭場做事還沒有那麼絕,隻要你肯吐出在賭場贏的錢,然後永遠不踏進我們鴻升賭場一步,我興許會留你一條命。”
楚夜道:“隻是留我一條命嗎?如此說來,就算不打死我,也會廢了我?”
“你可以這麼理解,怎麼樣,你作何選擇?”
楚夜想了想,道:“我這個人呢,愛財如命,凡是進了我口袋的錢,彆人一個子兒也彆想拿回去,所以……”
“所以你是選擇死?”
馮忠又站了起來,繞著楚夜走了一圈道:“你知道人生最大的痛苦是什麼嗎?是人死了,錢沒花完。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我勸你,不要那麼執著。”
說罷,馮忠把一張銀行卡仍在桌子上,道:“把你贏的錢轉到這張卡上來,可以保你一命。”
馮忠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想先要回那些錢,至於之後到底會不會放了楚夜,那就另說了。
楚夜看了眼桌上的銀行卡,笑著反問道:“你知道人生最最痛苦的事是什麼嗎?就是人活著,錢沒了。所以啊……”
說著這裡,楚夜停頓了,然後目光一一掃過,最後把視線鎖定在之前在他家門口小聲議論的那兩個人身上。
“看什麼看!”那兩人頓即喝道。
楚夜一笑,悠悠道:“所以……就像你們三年前弄死城中村那個老頭一樣,來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