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明幾淨,陽光明媚。
謝步楠躺在寬敞的陽台上曬太陽,燦爛的陽光下,謝步楠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頰越發的恐怖。像是白天跳出來尋找人血的吸血僵屍般。
坐在他旁邊的是謝步東,他正在悠閒地喝茶。管家黃林站在不遠處,一臉警惕地看著謝步東,擔心他會做出什麼對主人不利的事情。
“咱們兄弟好久沒這麼安靜的坐下來聊天吧?”謝步東出聲問道。
“是啊。應該是從我去米果開始。去米果之前,我們經常坐在院子裡喝茶聊天,我把一些不切實際的理想說給你聽,你在旁邊安靜地喝茶,很少說話。”謝步楠一臉緬懷地說道。
又是一陣沉默,兩兄弟間搞成現在這樣的狀況,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找到共同話題。
“他來見過你了?”謝步東問道。
“是啊。我讓黃林請他過來的。妹妹的兒子,總是要見見的。”謝步楠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聲音低沉地說道。
“那份遺囑也是你給他的?”
“原本就是他的。我隻是幫他保存一下而已。現在他來了,我自然要物歸原主。”
“為什麼我來要遺囑的時候,你隻給了我一份?”
“你也隻找我要一份啊。”
“……”
將杯子裡的茶水喝完,謝步東重重歎息著說道,“一些事,也許你已經忘記了。我卻都記得。當初父親的事業剛剛起步,卻得罪了吉攏坡最大的地下組織三老幫的大佬。那個地下老大派了好幾十人過來,逼著父親要他下跪道歉……任何一份事業的開端,都會伴隨著無數的艱辛和苦淚。父親走了,把他辛苦打拚下來的事業傳給了我們。我覺得,你應該要好好保存著。”
謝步楠笑了起來,很瘋狂的大笑。
直到自己都笑地喘不過氣來,才氣喘籲籲地說道,“大哥,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我這個樣子,還要那些東西乾什麼?”
“可是,你不應該把姓謝的東西給了一個外人。”
“他不是外人。他是乾妹妹的兒子。我們的外甥。”
“可是他姓林。”謝步東大聲喊道。
“姓謝的又如何?謝意和謝欣又什麼時候來看過我一眼?”謝步楠語調冰冷的說道。
謝步東為之氣結。自從弟弟出事後,自己又來看望過他幾次?更何況自己的那一對不懂事的子女。
“家產是我們姓謝地打拚下來的,它應該姓謝。一直姓謝才對。”謝步東的聲音溫和了許多。
“不。姓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謝家的事業能夠蓬勃發展就好。林修然是個有能力的年輕人,我相信他能夠做好。”
“相信他勝過相信我?你的大哥?”
“大哥。彆再逼我了好嗎?”謝步楠沉默了一會兒後,懇求地說道。
“我逼你?是你在逼我。步楠,你在把我往死裡逼啊。”
“我逼你?我逼你?大哥,如果不是你逼我,我怎麼會成為今天這個樣子?”謝步楠像是多年的隱忍和怒氣在這一刻突然間爆發,從躺椅上跳起來,對著謝步東怒吼道。
聽到這邊的動靜,黃林快步跑了過來,著急地喊道,“少爺,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謝步東神色複雜的看著謝步楠,良久,才點了點頭,一聲不吭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