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內,所有人就這麼安靜地看著江一辰和江鶴萊你一言我一語,針尖對麥芒。
而江一辰,在提到江昊天的時候,一股強烈的恨意陡然升起。
為了所謂的名聲和權勢,江鶴萊負了他母親一輩子。
就算九年前,江景天意外身亡後,他作為主脈唯一的希望被找回,江鶴萊也沒有在江家祠堂給母親衛蘭一個名分。
就在所有人不解的時候,江鶴萊竟然一意孤行,把年僅二十八歲的豐慧敏娶進了門,並且沒過多久就生下了江昊天。
江景天,江昊天,單從名字就可以看出,江鶴萊對這個老來子有多重視!
從此,豐慧敏母子的存在,就像是一根刺卡在江一辰的喉嚨,既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時刻忽略不得。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他就懷疑,自己不過就是江昊天的擋箭牌,他的存在,是為了江昊天能健康地長大。
如今,八年過去了,江鶴萊所有的表現,確實在一步一步地向著這個答案靠攏。
往事曆曆在目,壓抑了八年的情緒,在一刻化作滿腔的仇恨。
他看著自己的親生父親江鶴萊,卻如同看一個陌生的仇人。
下麵不管是江氏主脈還是支脈的人,依然不敢出聲,因為誰也沒想到,江一辰進門的第一刻,就是直接跟江氏的掌權人,江鶴萊,正麵杠上!
父子二人看上去隻是四目相對,但實際上彼此身體內都湧現出了奔騰的氣機,這兩股氣機無色無形,卻交戰於花梨木方桌的上空。
不相上下!
在場的高手都能看出來,如今的江一辰,無論是身手,還是氣勢,已經不輸江鶴萊分毫了!
終於,江鶴萊沉不住氣了,擺出一個當父親的架勢,質問道:“作為人子,見到我這個父親,都不知道叫一聲嗎?”
江一辰剛想開口,站在他身側的孫老立刻冷聲道:“江鶴萊,論輩分,你應該喊我一聲叔叔吧?”
聽到孫老的話,江鶴萊下意識地抬起頭。
隻是下一刻,轟地一聲!
他臉上的表情再也淡定不了。
“你…你沒死?十年前的那場大戰,你騙過了所有人的眼睛?”
孫老輕笑道:“嗬嗬,好侄兒,你不也沒死嗎?”
江鶴萊隨即也笑了,隻不過他握著菩提珠串的手指突然一緊,像是想起了什麼。
“嗬嗬,我說江一辰怎麼有那麼大能耐呢,在我沒有提供任何幫助的條件下,竟然成立了自己的公司,短短五年,就發展到可以睥睨整個金陵城的地步…原來,一直是你在暗中幫忙!”
聽了江鶴萊的話,孫老卻是搖頭,道:“我隻在他公司成立初期的時候,幫過兩次,能達到如今的成就,靠的都是他自己的拚搏和過人的頭腦。”
“所以,他擔得起江氏家族第一順位繼承人的位置,如果你想過河拆橋,我孫天才第一個不答應!”
江鶴萊心裡一動,但表麵不動聲色地站起身,先看了一眼孫老,又看了一眼江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