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許多問題,像老劉頭的,還有剛才的床頭嬰,想要開口問他。但是這個時候,紙人張的臉色突然變了,他邊往外走邊說道:“我必須走了。你記住,不要輕舉妄動。”
“怎麼這麼急,我還有很多話要問你。”我急忙製止住他。
“媽的,大白天的,那個控屍人竟然在招我過去。”
我想問,為什麼要招他過去,但說完這話,紙人張的身影就在祠堂外消失了。
我走了出去,已經不見了紙人張的影子。祠堂外麵有幾個本姓的老人在外麵下棋聊天,我問他們有沒有看到紙人張,他們都是一陣搖頭。
大白天的,那個控屍人召集紙人張過去乾什麼?
我理了一下思路,沒有耽擱,決定先去處理劉老頭。
不用說,劉老頭肯定已經死了,但是我不能讓它在那裡繼續害人。
我打算到了那裡,先用符將它鎮住了,然後報警,說這裡有死人!
警。察係統是國。家機器,警。察們一身正氣,鬼邪不敢侵。而且光天化日之下,它一個新死不久的鬼,能做得了什麼?我會隨警。察進去,伺機將劉老頭的鬼魂收伏!
很快,我便到了劉老頭的小賣部。一看之下驚呆了,這裡空空如也,哪裡有劉老頭小賣部的影子?
我往四周看了又看,又朝我手上擰了幾下,身上的痛楚告訴我,我這不是在做夢。
沒錯,劉老頭的小賣部從我記事時起便一直在這裡。
太不可思議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劉老頭的小賣部一夜之間消失了?
我手搭涼棚,抬頭看天。天空掛著一輪火球,正散發著燦爛的光芒。我有一種身在夢中的感覺。
不遠處有人蹬著三輪車經過,是村裡的楊大叔。
楊大叔每天早上,他都會拉著一車水果去鎮裡賣。
我叫住他,“楊大叔,今天回來這麼早啊,生意不錯吧?”
楊大叔看見是我,嗬嗬一笑,將車子停了下來,從車上拿出幾條香蕉,說道:“今天我去賣的是香蕉,還有一點剛在樹上摘上來的龍眼,水果很新鮮,生意比往日要好。來,這是賣剩下的,皮有點黑,不過,是新鮮的,你小子嘗嘗。”
我推辭了一會,楊大叔硬是塞給了我,我便沒有客氣,拿起來剝好皮,咬了幾口,問他:“楊大叔,劉老頭家的小賣部,怎麼不見了?我正經過這裡,還想買點東西吃呢!”
楊大叔聽了我的話,臉色變得煞白。他看了看四周,將我拉到他的車上。他將車子向前猛踩,一直到了他家門口才停了下來。
他壓低聲音,說道:“你不知道嗎?那地方鬨鬼!”
我當然知道鬨鬼了,我昨晚就經曆過。
但我沒有說出來,而是疑惑地看著他。楊大叔看著我,說道:“那劉老頭死了一個多月了,他死一個星期後,有人經過時聞到臭鹹魚的味道,才被人發現的。後來他兒子從廣州回來了,才給他辦理後事。你說,多麼好的一個老頭子,就是兒子不在身邊,死了後屍體都發臭了才有人知道。”
楊大叔是個小販,說話很有煽動力。他喃喃道:“唉呀,這劉老頭一個老人在這裡,沒有人照顧,死了都沒人知道,確實會有怨氣!”
“他兒子回來後,將這房子賣了。然後,買下房子的人,準備重建,就將這房子拆了。”
我想了想,問道:“拆房子是什麼時候的事啊?”
“大概半個月前吧。”
那時候,我正在學校裡呢,難怪不知道這事了。
他又說道:“我們平時都不敢從哪裡經過,特彆是晚上,那個地方有鬼!”
楊大叔將聲音壓低,說道:“有一天我回來時天已經黑了,經過那裡,看到個人影,我以為是村裡的誰,定睛一看,看到那人正坐在那裡,像在買什麼東西。那不是劉老頭是誰?我眼一眨,那個人竟然不見了。”
我想起之前問過村裡的安伯,那安伯沒有看到劉老頭,還說也許劉老頭被兒子接到廣州去住了。
我謹慎問道:“對了,你記得那個安伯嗎?就是經常和劉老頭一起下棋的那個。”
“安伯?你不知道嗎?他也去了,是先於劉老頭去的。”
原來,那天我遇到的安伯,也是個鬼!好在他對我並沒有什麼惡意。
不過,那天遇到安伯,天還沒有黑呢,他怎麼不怕陽光?
我想起來了,《鬼經》上有記載,這種不算是鬼,而是陽魂。人死之後,會變成生魂或陽魂。其實陽魂也是鬼的一種,隻是這東西不怕陽光,當然也沒有什麼法力。
告彆了楊大叔,在劉老頭小賣部原來的位置上貼了幾張化解陰氣和怨氣的符。在地上插了三支香,然後坐了下來,念了一陣《度人經》,以超度它的怨氣,讓它早日投胎,彆在此害人。
做完這些後,我就朝家裡趕。我出來一下午了,得回去吃完晚飯,然後再去看看胖子到底是否一個活人。如果不是,張芬一家就危險了!如果這樣,那我又應該怎麼做?滅了他?可他是我從小玩大的發小啊!我怎麼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