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發這樣的夢,是不是太好笑了?”
我聽到這話,驚呆了。而媽媽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
那天晚上,那隻床頭嬰在我不注意間,一下子多了兩隻出來。難道,那床頭嬰利用妖術,能從一個變成三個?
我努力地搜索記憶,卻沒有在《鬼經》上看到相關記載。
如果真的有這樣一種妖術,一個人變成了三個,那麼……
我越想越是可怕。
如果爸爸真的變成了三個?
那也許就能解釋我看到的那個控屍人為什麼和我爸爸長得一模一樣,而在同時,爸爸又在另一個地方。
如果真這樣,那麼,還有一個呢?去了哪裡?在乾什麼?
不會是去做其他壞事吧?
我害怕起來。這樣的人如果去做壞事,肯定有不在場證據,那麼……
“狗蛋,你在想什麼?”媽媽的話將我從深思中叫了回來。
“不要亂想,隻不過是做個夢而已,去,冰箱裡有牛奶,去拿來喝!”媽媽笑著說。
“對了,你爸臨行前讓我告訴你。他說,越狠心打你的人也許就是最愛惜你的人。我也不知道你爸說這些為了什麼,他叫你上了大學好好學些本事回來,不要在那邊虛度光陰。”
我哼了一聲,“越狠心打你的人也許就是最愛惜你的人?”那時在山上,那個控屍人可是將我往死裡打的。
我媽說道:“不要怪你爸爸,他是家裡的大男人,身上壓著家庭壓力,他的脾氣是有些不好!你要多多站在他那邊思考。這不,大晚上的還要跑廣州那邊。兒子,你不要怪他,啊?”
媽媽又在嘮叨,我沒有理她。
這件事就這樣淡了下來,一直到我去大學報到都沒有發生什麼狀況。
在這期間,我去看了紙人張幾次,他的傷勢好重,在家裡養了十幾天才稍微好了些。
大姥爺看我總往紙人張家裡跑,將我拉在一邊,叫我不要去。
我說,“他不是壞人啊!”
大姥爺說道:“他這個人太邪了。你不要再去看他了。他現在也沒有什麼事了吧?”
我想起之前大姥爺和我說的,紙人張不是人的話語,問道:“為什麼你老是說他邪呢?他不就是臉蒼白了些嗎?”
“你猜猜看,他現在多大年紀了?”大姥爺神秘地說道。
“大概也就四十歲上下吧?”我想了想說道。
“四十歲上下?你再想想?”大姥爺說。
我腦子裡頓時現出紙人張的模樣來。他的外表看起來就是四十歲啊。
不對,好像老了些,應該是三十多?
更不對,看他的神情,好像經曆了很多事似的,一片滄桑。說五十歲也可以的。
可是,他的外表,五十歲似乎又老得太多。
“說不出吧?”大姥爺嗬嗬一笑。
“我告訴你,我在解放前就遇到過他,那時候,他是這樣的一個模樣。改革開放時候,我又遇見了他,又是這樣的一張臉。後來,他竟然到我們村子做起了紙紮人的生意,還是那樣的模樣,一點也沒有變。你說,他邪不?算一算,他究竟多大年紀了?”
聽到這裡,我的腦海裡仿佛看到紙人張那張蒼白的臉,不知怎麼的,突然就覺得後背出了一陣冷汗。
如果大姥爺說的都是真的,那麼紙人張至少也要九十多了吧?但是,他身強力壯,哪裡像是遲暮之年的老人?
按大姥爺這樣一說,我還真覺得紙人張太邪了!
我點頭答應了大姥爺。這個老人,對我們年輕一輩真是太愛惜了。
但是我知道,紙人張對我沒有惡意,反而幫我幾次了,甚至救過我的命。他邪就邪唄,那又怎麼樣呢?所以口頭上雖然對答應大姥爺,但我也沒怎麼往心裡去。
而胖子在醒來後,要我說出這些經過,我想了想,挑一些比較重要的告訴了他。
我本來不打算告訴他那一千元買紙人的事,但是後來,不知道他從誰口裡探聽的,竟然知道了此事,二話不說,給我包了個紅包,剛好一千元。
我懷疑告訴他的就是紙人張。
我自然沒有和他客氣,這可是我爸媽辛勤勞動的血汗錢。不過,為了慶祝他重新做人,我請他和張芬吃了一餐麥當勞。足足花了我一百多塊大洋,心痛得我不得了。
八號二十號是我們大一新生的軍訓日期,所以在這的前一天,我就坐車到了學校。
到了新的大學,雖然這間大學是一間三流大學,但是我的心裡還是非常興奮的。早已經將諸如我二十二歲的鬼咒重現,控屍人究竟是不是我的爸爸這些事全部暫時拋在腦後。
胖子和我不在一間學校,他的學校在廣州的五山路那一帶。他和我介紹過大學的生活,他說,與高中的緊張不同,讀大學是一件非常愜意的事。可以翹課,可以泡妞,白天可以睡大覺,夜裡可以通宵玩遊戲。
總之一句話,如籠鳥掙脫束縛,翱翔在蔚藍的天空裡。
當然,前提是不能掛科!
我問他有什麼不掛科的秘訣,他說,以前他的一個表哥在大學讀書,說“信春哥,不掛科”,他說隻要我信那個什麼春哥的,肯定不會掛科。這是他表哥的經驗之談。
終於大學時代來臨了,我的生命掀開了重要的一頁。
我以為從此我就無憂無慮地與那些神神鬼鬼、恐怖嚇人的東西絕緣了,可是沒想到,在學校裡也遇到了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