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裡乾什麼?”我問道。
“來我外婆家啊。”張芬說道。
我有些懷疑,她外婆怎麼跑到這荒山野嶺來?
“你外婆住在山上?”我問道。
“你外婆才住山上!”張芬調皮地說道。
“那為什麼你跑到這裡來?你看,這裡可是一間房子都沒有。”
“我外婆她家在這裡附近開了一間農家樂,可是我走著走著就迷失方向了。跑到這山上來了。好在剛才那兩位老伯伯告訴了我正確的方向。”
原來是這樣。
聽著她的解釋,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便問道:“你現在讀的是哪間學校?”
“縣三中啊!”張芬回應道:“是了,你來這裡乾什麼?這位又是誰?”
張芬指著我旁邊的白振天問道。
“他?”我想了想,“是我的老師,帶我來這裡實習。”
說完我就想笑,有帶人到荒山實習的?
白振天聽我這樣說,朝天空翻了一個白眼。
好在張芬並沒有懷疑,她說,“你們等一下要去哪裡?”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說道:“不如去你外婆家?”
我這是在詢問張芬,其實是在問白振天。反正現在太陽快要下山,先找個地方落腳。
白振天點點頭,同意了。張芬也說,“好啊,我叫外婆請你們吃東西!”
正要向前走,張芬突然說道:“我的鑰匙呢?不見了。”
她穿著的是一條牛仔褲,褲袋掏了幾下都沒有發現有鑰匙。
她想了想,就走向那兩個下棋的老頭。
我也隻好硬著頭皮走過去。
走到了那兩老頭處,果然張芬從地上拾起了一串鑰匙。這鑰匙我認得,因為上麵有一個精致的迷你火機鑰匙扣,是這丫頭從我身上打劫過去的。
我看著那兩個老頭,有些緊張,他們剛才是在那排房舍那邊的樹下下棋,怎麼我們在這裡也遇到他們了?
兩個老頭也沒有理我們,隻顧下棋。
我看了兩眼,看了看他們麵前棋盤上的圍棋。
這兩老頭會下圍棋,不像普通農村隻會下象棋,這一點我倒是佩服。
再定睛一看,我就覺得一股涼意從我腳底直冒上來!我整個人仿佛掉在了冰水裡!
兩老頭下棋,老楊執黑子,老莊執白子。
但他們此時拿的哪裡是棋子?
老楊手上的不是黑子,而是一雙雙的眼睛!
老莊的也不是白子,而是耳朵,人的耳朵!
而在他們之間那個木刻的棋盤上還落有許多被當作棋子的眼睛和耳朵!
那一雙雙眼睛都朝我瞪了過來,我腳一軟差點就癱軟在地。
好一會我才反應過來,急忙撥起腿就跑。
跑了好久,突然覺得後背被一雙大手搭住了。
“你跑什麼跑?”白振天叫道。
聽到他的聲音,我回過神來,停下腳步,大口大口喘氣。
白振天喘著氣問道:“怎麼跑得那麼急?”
我沒有答他,看到他後麵,張芬正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過來。
等張芬走近,我問他們:“剛才那兩個老頭手上拿著的是什麼東西?”
張芬氣喘籲籲,說道:“不就是圍棋棋子嗎?”白振天也說是棋子。
我儘力將呼吸恢複平靜,說道:“那不是棋子,那是眼睛和耳朵!”
我這一說,他們都嚇了一跳。繼而不停搖頭,說我肯定是眼花了。
聽到他們這樣說,我揉了揉眼睛,疑惑不解,難道剛才真是我眼花了不成?
“不管怎麼樣,那兩個老人不正常!”白振天說道。
我問為什麼。
白振天說:“你沒有發現,他們的臉上長著屍斑嗎?”
我剛才沒有注意他們的臉,但是剛才看到的眼睛和耳朵,確實嚇到了我。
我們不再說話,按那兩老頭指的方向走。
一路上,張芬這丫頭嘰嘰喳喳的,像一隻小麻雀,不斷地和我說東說西。
走了大概十多分鐘,就來到了一個小路旁邊、
那邊正有一排房子,張芬非常高興,指著旁邊一間說道:“看,我們到了!”
我一看,嚇了一跳,那房子兩層樓高,用紅色磚頭砌成,外牆沒有刷灰,這不就是白振天說的那間崔蓉蓉出事的那間屋子?
張芬說完,蹦蹦跳跳的,就要往那邊房子跑、
我一下子拉住她,說道:“等一下。”
張芬問,“怎麼了?”
我說:“你怎麼知道是這間?”
“我外婆給過我照片啊,你看看。”
然後她從背包裡拿出一張照片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