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病?
我什麼病?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都是鬼變的?”
我想了想,點頭。
如果他們真是崔蓉蓉變的,那麼大家心知肚明,不如亮開了來說。
“唉……”張芬歎息著。
胖子說:“不要亂想了,你們好好過日子吧。我想狗蛋過段時間會好起來的。”
張芬說:“或許吧。”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這鬼怎麼變得這麼厲害?
我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很痛。
胖子說,“不用掐自己了,你不是在做夢。是不是很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無論怎樣,隻要從他口裡能知道一點什麼,不管是不是事實,但至少能從中看出些端倪來。
“你昨晚是不是在一個賓館裡睡覺?”
我看了一下胖子,點頭承認。
反正那鬼都能將我從那邊變回來了,我倒不如爽快一些,配合他們的表演。
胖子說到這裡不說話了,過了很久,他才說道:“你爺爺告訴你,說你小時候,被一隻惡鬼纏身?後來為了救你,將你放在棺材裡?”
我沒有否認,說是。這事在我們石頭村裡,很多人都知道,不算秘密。
“哈哈……”胖子突然笑了起來,好長一段時間後,他才止住笑聲,說道:“笑死我了。”
他不就是一隻鬼變的嗎?有什麼資格笑我?
胖子說:“你以前救過我,對吧?要不是你,我早已經變成了一具僵屍了!”
我看到的表情不像那種感恩的感激,而像是一種嘲弄。不過,我也沒有生氣,對於鬼變成的東西,我也懶得和他計較。
不過,那崔蓉蓉也確實厲害,將胖子他們都變到這裡來了。
我沒有心事再逗留這裡,也不想搭理這些鬼,就站起身來,就往外走。
我想應該回學校去了。等紙人張來後,或許我會再過來。
不過我始終有個疑問,為什麼崔蓉蓉不殺我?
我剛走了幾步,就看到那個叫壯兒的小孩子拿著我的桃木劍在舞來舞去。我走了過去,一把奪過,向外麵就跑。
那壯兒哇哇大哭,張芬過去將他抱在了懷裡。
走出了小樓,突然就被後麵趕上來的胖子拉住了。
“你要去哪裡?”胖子說。
我沒有答他的話,徑直向前走。
胖子用力將我拉住,說道:“你要回學校是吧?我們去那邊坐一下,聊一會,等一下你再去?”
我將他的手拿開,突然就往前衝。
不過跑不了幾步,就被胖子追上了,他一腳將我踢倒在地,非常生氣地說道:“多少次了,你還不醒來!”
我倒在地上,被他踢到的腳很痛。突然,我腦海裡閃過一個令我感到恐怖的念頭,怎麼這個場景如此熟悉?就像發生了好多次似的!
胖子指著我大罵:“去你馬的!我妹妹讀了高一,就被你這小子弄大了肚子,為了你將孩子生了下來。你這人卻發了怪病,每過一段時間就說這裡有鬼!發了病就一天到晚說胡話,說你小時候被惡鬼搶胎,村裡的劉老頭是個鬼在賣血可樂,你為了救我,給我掛了保命燈,還有,在學校裡,你的那個變態同學被崔蓉蓉殺了,是不是?你和一個叫白振天的人來到這裡,要捉崔蓉蓉這隻鬼是不是?還有,你還會畫符,對不對?”
胖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了一通,這時,張芬跑過來,哭道:“你倒是畫一張符來給我看看啊!你不是說我們都是鬼嗎?拿你的符來,將我們都捉了去……嗚嗚……”
我有些呆住了,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非常強烈。張芬這話我似乎聽了好多次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不喜歡你兒子也就罷了,他要和你親近,你就打他,推他……”張芬嗚嗚說道。
那個壯兒走了過來,抱住了張芬,咿呀咿呀地說著話,像是在安慰張芬不要哭。
“走吧,你儘管去你的那間什麼鬼學校!不要再回來了更好!”張芬將一個箱子扔在我麵前,哭著進去了。
這時候,已經有一些客人過來吃飯了,好奇而又帶著八卦的眼神看著我。
我機械地接過那個箱子,一摸,裡邊裝的都是衣服,看樣子……還都是我的!
我突然覺得頭好痛,撕心裂肺的痛!這一切究竟是他馬的怎麼一回事?
我在酒店裡睡了一覺,醒來後,就有了一個家庭?
胖子走過來拉起我,說道,“走,我們去那邊聊聊!”
在農家樂一間包廂裡,坐下後,胖子倒了一杯啤酒給我,我當然不敢喝了。將那酒放在了桌子上。
胖子自顧自地灌了一大口,說道:“知道你的兒子為什麼被割掉了舌頭不?知道他為什麼光著身子不?”
我搖頭。我怎麼會知道一個鬼為什麼沒有舌頭不穿衣服?
“他有羊顛瘋,這舌頭就是發作時被自己咬掉的。好在搶救及時,要不然……”胖子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他還有一個非常奇怪的皮膚病,穿上衣服皮膚就會紅腫,甚至脫落,所以,我妹妹就不給他穿衣服了。”
我說:“那小孩也怪可憐的。”
胖子點點頭:“就是,三年了!”
三年?
他說:“你的病,是在三年前,那時你還隻是一個大一學生……”
“三年前?”我大叫起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睡了一覺,時間就過去了三年?
我苦笑一聲,這他馬的是在玩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