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桃木劍護在幾個女的前麵,對範芙蓉叫道:“你不要過來!”
範芙蓉的那張臉笑了一下,這下子,我更覺得寒意直冒頭頂。因為她本來的這張白色人臉就是笑得咧到了耳根上,再這樣笑,那個嘴巴張得更大了!
她沒有理我,仍然叫著小秋小秋的,向我們走來。
王默秋不明所以,就要迎過去,被我拉到後麵去,說:“範芙蓉已經不是原來的範芙蓉了!”
“那她怎麼了?”王默秋狐疑地問。
“她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們!”楊瑤帶著抽泣著說道。
這時候四周仍然是籠罩了一層濃霧,我要不是開了天眼,也不可能看得見這張詭異的臉。
“她被一張詭異的怪臉貼在了臉上,已經變成了另外的東西。”我也不知道王默秋是否聽得懂,就這樣解釋著。
這時,不但範芙蓉走了過來,其他幾張從上麵飄下來的人臉,在濃霧中帶著詭異的笑,朝我們接近。
隻要被這東西爬上身體,那麼,自己的身體可說就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至於那是變成了什麼樣的怪物,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拿出幾張化煞符,一下子就扔了過去。
幾張人臉躲開了,但是有一張臉被我的符打中,發出了一聲慘絕人寰的痛叫!
叫聲震天動地,實在不知道那樣的一張臉,沒有喉嚨,是如何發出這樣的叫聲的。
範芙蓉不敢過於接近,顯然,她也非常顧忌我的符。
我見她們正在猶豫,急忙拉著聶靈雪的手就向另一邊跑。
王默秋、楊瑤和張芬也在跟著過來。
我看到範博與馬勇已經不知去向。地上的李軍直挺挺躺著,雙目瞪得大大的,血染了他全身,看來已經沒有氣了。
在走的過程中,我遇到之前那張被我的桃木劍打落在地的人臉,將那東西用桃木劍挑了起來。
這時,範芙蓉與那幾隻人臉還沒有追來,我利用這個空當,看了下那張人臉。
人臉睜大著一雙帶著怨毒的眼睛,看來就像是從一個人的臉上剝下來的一樣。
連著眼睛、鼻子、嘴唇一連剝下來了。
我想起在幽冥洞之外看到的那麼多沒有人臉的死人,難道這些東西都是從那些死人臉上剝下來的?
想到這我心裡一陣冷意冒起。
要真是這樣,想起那些樹上密密麻麻吊著的死人,那得有多少張人臉!
我以前看爺爺的那些線裝書,非常的舊,有些連紙頁都發黃了。那些書是豎著寫下來的,看得我頭昏眼花。
其中我就在一本叫做《民間所見之怪談》的書看到這樣的一個殘忍故事。
這故事是小時看的,現在還記得一些。原文的大意大概是說在清朝時有一對夫婦,男的老實,是個莊稼漢。而那女的長得不錯,卻是個浪蕩女。
表麵上這女的非常正經,但實際上勾三搭四,趁自己男人下地乾活時,在自己家裡和其他男人偷偷幽會。
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了,就是這個老實的莊稼漢還被蒙在鼓裡。
這女的勾搭了好多男的,後來和其中一個徹底好上了,兩人為了以後身體上的暢快,合計要謀害這莊稼漢,再奪他的田地。
可莊稼漢完全不知情。
這晚電閃雷鳴,那女的拿了一碗湯水給那男的喝。
這湯水其實是一碗毒藥,這女的和她的姘夫想要毒死莊稼漢。
那蕩女聽姘夫說,喝下這樣的藥水,即使衙門仵作過來,也查不出是中毒而死。
何況這男人死了,這浪蕩女也不會去報官府呢。最多就報個暴病身亡就是了,誰敢多嘴?
黃蜂尾後針,最毒女人心!這句說的就像這樣的女人,不但恬不知恥,連謀殺親夫的事都做出來了!
莊稼漢也不懷疑,拿過來一口喝乾了。
那女的看了自己男人一眼,眼裡閃出開心的神色,收好碗進去廚房。
男的剛好今天鬨肚子,就跑到外麵茅房裡去,上吐下泄的,將大部分藥水都吐出來了。
但是他也有些昏昏沉沉的,走出來就倒在了地上。
那女的出來看到男的已經死了,非常高興,正好姘夫在這時在牆壁外麵探頭探腦,看到男的倒在地上,就大膽進來。
兩個人看見莊稼漢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進的氣少而出的氣多,兩人奸計得逞,當下便在那屋裡野合,完事後又商量著以後怎麼做才能逃過官府的耳目。做到萬無一失。
其實莊稼漢並沒有死去,他吐出了大部分的藥水,但是因為其中一小些還殘留體內,所以讓他動彈不得。
但那兩人的話語及所做的動作都聽在了莊稼漢的耳朵裡。
這時藥效發作,他雖然已經動不了,但還是聽得見他們的聲音。